秦飞楞了一下，才问道：“不然怎么样？”

“马元其人有非常传奇的人生经历。”胡剑波没有直接回答：“艾利集团的发展不是一帆风顺，从上世纪九十年代创立至今，中间经历了很多波折，有那么几次在生死存亡的边缘挣扎，但马元全挺了过来，还把生意越做越大……”

“这个人生命力很顽强，其实我挺欣赏的，如果不是他一门心思跟我作对，倒是可以留在身边当个助手。”

“那么问题来了，马元这一次虽然输了，真的甘心吗？”胡剑波意味深长提出：“他过去有过类似经历！”

秦飞明白胡剑波的意思：“他一定会谋划反击。”

“虽然刚才那帮高管，拼命给秦总你拍马屁，但未必各个真心。”胡剑波继续说：“其中有些仍然效忠马元，只是故意做戏给你看，换取你的信任，接下来必然利用这种信任。”

秦飞也是这么想。

“还有，马元纵横商界这么多年，朋友是有一些的，方方面面资源也有不少，完全有谋划反击的条件。”胡剑波冷笑提出：“直接把他一击毙命不好吗？”

“让他进去坐牢就最好不过。”秦飞明白胡剑波想说什么：“我刚才给他两条路，或者进去坐牢，或者答应我的条件，但我可没说只能二选一，两条路可以合成一条。”

“他做出妥协之后，仍然可以进去坐牢。”

“你去走程序吧。”

“其中还有些工作需要做。”胡剑波详细解释道：“这种案子非常特殊，既可以重办，也可以不办，到底怎么办，比拼的是各自背景。以马元掌握的社会资源来说，有能力这样一个案子，他肯定不是第一次这么干，否则不会轻车熟路，但过去为什么没翻船，应该就是动用资源私下解决了。”

“刚才我是把马元唬住了，他一时间没回过神来，估计很快就能意识到，自己其实能摆平。”

“所以有一些上层工作要做。”胡剑波继续说道：“另外，真正实施黑客攻击的，不是马云本人，而是下面的技术人员，所以真正追究起责任，马元可能会把技术人员推出去挡枪，大不了多给上一笔安家费。”

“这又该怎么办？”

“警方行动的时候会先抓技术员。”胡剑波回答：“我有办法，在审讯环节上做一些工作，让技术员老老实实，把马元交待出来。”

“那就报案吧。”

“但是……上层工作，我没办法。”胡剑波有些无奈：“必须设法让警方重视这个案子。”

秦飞有些为难：“我没什么关系可以动用。”

“你有。”胡剑波意味深长一笑：“沈凝眉。”

“她行？”

“很行。”胡剑波点头：“但你也知道她的性格，不会轻易帮助别人，未必愿意。”

“不管她多么拽，她也是女人，还是一个贪婪的女人。”秦飞满意不在意的道：“我知道怎么对付她。”

说来也巧。

沈凝眉刚好打电话过来：“艾利集团公告，马元辞职了……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儿吗？”

“马元妥协了。”秦飞很干脆回答。

“马元这么难对付的人吗，都能被你收拾的服服帖贴……你的实力现在能到什么级别？”

秦飞很谦虚的提出：“不管什么级别，也不能离开你。”

“听起来你好像有时需要我帮忙？”

“我要把马元送进去坐牢。”秦飞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沈凝眉倒抽一口凉气：“人家都已经交出，自己苦心创办的企业，孑然一身离开，你竟然还要把人家送进去坐牢……秦飞你也太卑鄙了吧？”

“我也是没办法，千万不要以为，这个马元不足为虑了，我们两个的梁子，实际上已经不可能化解，他只要有机会一定反攻倒算。”秦飞无奈叹气：“我只有永绝后患了！”

“你别着急解释。”沈凝眉咯咯一笑：“我还就喜欢你这么卑鄙。”

“啥？”

“要是你有颗圣母心，遇事优柔寡断，我反而看不上。”沈凝眉当即决定：“这个忙我帮了。”

停了一下，沈凝眉又道：“咱们两个打的赌……”

还没等话说完。

会客室门被推开。

面色苍白的蒋廷娟走了进来。

秦飞知道，蒋廷娟突然来找自己，肯定是重要的事，也顾不上跟沈凝眉打赌了。

“我这边有事，回头再说……”秦飞挂了电话，然后问蒋廷娟：“听说你这几天没上班？”

“是没上。”蒋廷娟微微点了一下头：“我感冒了。”

“你不好好养病，过来找我干嘛？”

“我听说你让剧组停机了。”蒋廷娟很诚恳的提出：“不能因为我一个人有恙，就断了大家的生计，能不能恢复拍摄，等我病好了，把戏份补上。”

秦飞注意到。

在会客室门外。

有一道身影慢慢逡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