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生什么气,难道我说的是假的吗?现在是个糟老头,以前还勉强能看看。现在我们俩谁都不想看见谁。”
笑声再次响起。
郑老夫人笑得合不拢嘴,指着大儿媳:“你呀,真是……都当祖母的人了,怎么还是什么话都说!”
大儿媳不以为然:“那我们就算是当了祖母,在母亲面前不也是小孩子嘛。”
“难道母亲还要笑话我不成?”
郑老夫人摇着头:“这么大年纪了,怎么还这么赖皮?”
一群老中青幼的女人围着郑老夫人,叽叽喳喳地笑闹,有人给郑老夫人捶背按肩,有人在捧腹大笑,有人在调侃大儿媳,有人做出争风吃醋的样子在郑老夫人面前撒娇……
看来这位郑老夫人在郑家的话语权还很大。
叶泠鸢觉得她现在有点刻薄,这样不好。明明是满堂孝子贤孙,长辈慈爱,晚辈孝顺,何等的良善之家,不愧为千年世家啊!
“瞧瞧你们这些破落户,客人还在呢,就闹成这样,也不怕被人家嘲笑。”郑老夫人一说话,大家好像才发现了卫家姐妹和叶泠鸢被她们冷落了似的。
有几个跟卫家姐妹年纪差不多的小姑娘就过去围着她们,跟她们攀谈起来;至于叶泠鸢,作为“外男”,到了这个时候,也该自觉退场了。
她刚想开口,却被那位大儿媳给抢了先。
这位个子不高、气势却不小的夫人笑眯眯地说:“韩公子,我家老爷虽然没有你这般英姿不凡,可是却最喜爱与出色的年轻人结交。”
“既然韩公子来了襄阳,那就是我郑家的客人,更何况韩公子还仗义出手,将我家两位表小姐安然护送到了襄阳,韩公子一定要让我家尽尽地主之谊,否则我家老爷肯定会怪我的。”
说着,这位夫人就不容拒绝地叫人来,带着叶泠鸢去前院拜见“老爷”。
走在郑家大宅绿荫如水的幽径上,叶泠鸢才从小厮口中知道,自己要去拜会的竟然是荆襄郑家的家主。
叶泠鸢还记得郑家家主的一些资料。
郑家家主郑通源,今年五十四岁,从未出仕,只是顶着一个襄阳公的虚衔,当然,这并不妨碍他在整个荆襄平原的土皇帝地位。
郑通源是嫡子,不过不是嫡长子。
据说他曾经有一位哥哥,只是生性淡泊,不喜争权夺利,年轻时候就归隐山林,所以这个家主的位置就落到了他的头上。
其正妻乃是王家嫡女,为他生育了一儿一女。
实在是原主学习这些谱系知识的时候心不在焉,以至于现在叶泠鸢也回想不起什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