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他真的没有什么阴谋,就只是带着女儿去寺庙还愿那么简单。
“这些荔枝味道不错,给公主送过去尝尝。”叶允成的声音响起,没有之前的阴郁和极端,倒是格外儒雅柔和。
小厮跑过来给叶泠鸢送荔枝。
书影接过来,小心地给叶泠鸢摆在案几上。
玉白莹润的碟子里,十几个荔枝摆在中间,点缀着散发着寒意的冰块,让人一看就很有食欲。
书影低声介绍:“这是从南越快马送来的,一路上都用冰块镇着,非常新鲜。说是驸马爷在南越的产业,自家园子里出的。”
叶泠鸢哦了一声,书影就洗了手给荔枝剥皮。
这个时节成熟的荔枝,以前叶泠鸢吃过的品种,有个好听的名字叫“妃子笑”。
从南越千里迢迢送过来——叶泠鸢捏了一个尝了尝,味道还真是不错,关键是真的还很新鲜。
她这也算是体会了一把当初贵妃娘娘的待遇。
叶允成这是想怎么样,示好?做出一个慈父的姿态?
刚想到这里,就听见那边有人在问类似的问题。
“驸马爷,您何必这样自苦呢?这么多年,你对女儿的关切,只能隐藏在心中,目的就是为了让她能好好活下来。”
“倒是那位装得像个好母亲,实际上根本就是疯子一般,随时可能威胁到公主的安全,您要是不说清楚,说不定哪天她就会害了公主啊!”
叶泠鸢听得出来,这是队伍里管事的声音。
听起来,管事说的很真诚,算得上是推心置腹了。
叶允成幽幽地叹了口气:“唉,我哪里有脸跟她说这些?”
“当初她还小,落在这疯女人手中,我怕她被害了,只能假作不知,任由她被折磨。”
“到后来,她长大了,我还是不敢跟她亲近,还是害怕那疯女人对她下手。”
“后来我被裹挟着诈死,更是不敢给她传递一点儿消息……”
“我以为我是为她好,可是这十几年她受的苦,难道就能抹杀吗?只怕在孩子眼里,我也是那个对她的苦难袖手旁观的恶人……”
“我就怕她问我一句,你说你是为我好,可是我被人欺负的时候你在哪,我当初被傅逸轩割断脖子杀死的时候,你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