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丞相年轻的时候,怎么也要三十年前了吧,那个时候,还没有戚长阙呢。
戚长阙笑而不答。
叶泠鸢有点明白了:“我还以为帝师大人真的只管教导皇帝、平衡阴阳,不插手朝政呢。”
戚长阙继续微笑。
不插手朝政没错,那个死老头子就是这样给他定下的规矩。
但是不插手朝政,不等于他不能关心朝政,也不等于让他和凤陵阁出仕的弟子断绝关系啊。
老头子费尽心机,就想要把他紧紧捆绑在阴阳塔里,恨不得让他变成一个木偶石俑,乖乖地为他们充当镇压涅槃火的工具。
可惜的是,他不是工具。
他是人,活生生的人!
等待了千年,忍受了无数次焚身成灰的折磨,也不会放弃的人!
他收起笑容,眼风扫了叶泠鸢一下:“啰嗦,要不要听?”
叶泠鸢一见他又把架子端起来了,连忙配合:“听,听,请帝师大人细细讲来。”
说实话,就算是原主的记忆里,对叶丞相年轻时候的事情也知之甚少。
但随着对这个世界的了解,叶泠鸢越来越知道叶丞相在大梁的地位,心里也就对他这种冷漠感到奇怪。
如果说因为傅明珠下嫁后,逼迫叶丞相夫妻签了契书,不许他们插手儿女的事务,导致他对原主兄妹的遭遇置若罔闻的话。
可是,他其他儿女孙辈的安危,又为什么不放在心上?
人们传统理念中,子孙后代是很重要的。就算叶丞相当了皇帝,没有儿子孙子传承香火,年节祭祀,也是最大的遗憾。
对于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来说,还有什么比子孙的安全更重要?
叶泠鸢觉得,肯定是有什么她不知道的巨大利益,才让叶丞相选择了袖手旁观。
戚长阙从叶泠鸢的表情和刚才的话语中,已经确定了她对这个祖父的真实看法。
该说不说,这条自己游进他池子里的小鱼,很多时候直觉还是很准确的。
戚长阙语调平缓:“三十多年前,叶丞相来到京城的时候,也不过是个平平无奇的举子。”
“与其他举子相比,他家境贫寒,靠着妻子的嫁妆和岳父的帮扶,才有了一路走来的机会。”
“他第一次来京城赶考,并未顺利考中进士。所以,他的文才大概也并不是那么顶尖。”
叶泠鸢坐在湖边,听一向话语不多的帝师大人讲故事,感觉好像还挺不错。
原主记忆里没有的那些东西,一一被戚长阙补全。
“但是,应该没有多少人知道,叶丞相在还未考中进士的时候,就已经与当年的平宁帝见过面了,好像还很得平宁帝青眼。”
“毕竟,叶丞相的容貌当年还是十分出色的……”
戚长阙意味深长地加重了“青眼”两个字的发音。
再加上后面这句强调叶丞相的外表,好像有点什么暗示?
这句话顿时引起了叶泠鸢的八卦之心。
“真的假的?”叶泠鸢睁大眼睛,“你这是从哪里知道的小道消息,不会是某些野史里瞎写的吧?”
戚长阙笑眯眯地看着她:“你不是说,凤陵阁主有天眼系统监控天下吗?看到这样的事情,也不能算是什么。”
叶泠鸢:“你不是说,你不会无聊乱看吗!”
噢,那个时候戚长阙估计还没有出生,那就是前一任或者前前任。
也就是其他的凤陵阁主干的,然后还把这些记载了下来?
代代相传的摄像头监控者,那不就是保安?
我擦!
凤陵阁主的逼格顿时下降了一大截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