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意暖的态度十分激动,拽着萧砚山的胳膊,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
萧砚山抓着姜意暖的手,感觉到她的手瞬间变得十分冰凉,心中疑惑的同时也有些疼惜:“北羌的事情才刚传出来,哪怕陛下想要运作都需要时间,不会这么快就对武陵侯府下手的,暖暖你不要担心。”
“不,不会的,他们肯定会第一时间就把武陵侯府调离的。调开了武陵侯府,再从军饷克扣阿爹手下的士兵,逼得阿爹不得不一遍遍上书,再以阿爹有不臣之心的借口对阿爹下手,整个武陵侯府都会出事的。殿下,求求您救救他们,我求求您了。”
前世与今生交错在一起,姜意暖分明没有亲眼见过,此刻眼前却一片血红,总觉得武陵侯府的所有冤魂都站在她身后。
她的脑海十分混乱,根本没法思考,只能紧紧拽住萧砚山的手。
萧砚山眸子里的光芒初显,目光落在姜意暖身上,脑海中不断推算着姜意暖刚才说出口的这一番话。从认识他就觉得武陵侯府的这位贵女跟传说中的不一样,非但对萧策没有感情,甚至还会主动勾引。
因着对姜意暖的好奇,萧砚山一步步走入了姜意暖粗糙的陷阱,最后还以合作为由把姜意暖娶回府中,究竟是为了合作还是随着自己的心意走,堂堂祁王不可能连这点都分不清。
他不敢交出自己的心,无非就是姜意暖身上诡异的地方太多了,他觉得姜意暖的行为与她的成长轨迹不符,怕姜意暖背后有人。
萧砚山听着姜意暖说了这一番话,犹豫了很久,还是问了出来:“暖暖,你说的太笃定了,就好像这些事情都是你经历的一样,你……”
交浅言深,以萧砚山的身份能说出来这么一番话,算是推心置腹了。他希望从姜意暖的嘴里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一个能让他自此以后放下对姜意暖的忌惮,两人真正成为夫妻的答案。
姜意暖还迷迷糊糊的,萧砚山这句话却是让她有了片刻的清醒。她没准备跟往常一样直接糊弄过去,事情已经到了白热化的地步,凭借她自己显然没有办法跟萧策抗衡,少不得要靠着萧砚山,适时透露出一点东西也是让萧砚山放下心防的办法。
她垂下了眼帘:“在上林苑之前,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我跟萧策成婚了,可萧策借着我们的婚事,对武陵侯府的势力随意乱取。借着我阿爹对我的感情卡扣武陵侯府的军饷,以我为借口逼迫武陵侯府为他做事,甚至最后在阿爹战死疆场后污蔑武陵侯府叛国,榨干了侯府的最后一滴血。”
哪怕嘴里说着只是一个梦,姜意暖的眼眸还是红了。不仅仅是为她嘴里武陵侯府下场的悲鸣,更多的是对萧策的恨。
这一次她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在萧砚山面前承认她对萧策的恨,哪怕萧砚山不明白为什么仅仅因为一个梦就会有如此浓烈的感情,她也没有遮掩。
消化完姜意暖说的话,萧砚山探究的目光始终都没有挪开:“真的就这个原因吗?只是个梦罢了,万一做不得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