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眼人一看便知,那姜府的车夫被人当胸一剑毙命,姜府的马车又是在下午便疾驰出了城门,姜家姑娘带着伤在晚上归府。
纵然姜府三缄其口,却也难保姜意暖闺誉。
再说姜父回府便将城外后山之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姜夫人,如今明摆着的事情,纵然他们姜家有气,却也只能咽在肚子里。
“好孩子,你如何脱身的?”阿娘坐在绣凳上,瞧着自家姑娘早已血迹斑驳的脚裸,说不心疼是假话。
姜意暖如实道:
“祁王殿下救了我,只是碍于女儿的闺誉,不敢直接将人送回姜府,其实在后山车内,女儿早就看见太子殿下的模样,他想娶凌家姑娘,却拿我名节做筏。”
“小妹,你都瞧见当时情形,怎么当时没站出来呢?”阿兄气得面色铁青,他后悔当日挥拳的时候尚且留了几分气力,苦恼往后再没机会再对太子萧策挥拳头。
亏得他当初瞧着太子对自家妹子情深似海,原来一切都只是假象,不过是为了让姜家兵权不要旁落,实在是可恶至极。
“这件事只有家里人知晓便好,不管太子殿下如何行事,暖暖都要记得,那日后山你并不在场。”
姜父哀叹连连,齐大非偶,自古皆如是,他早就该明白如今太子还需要姜家军为他卖命,若他江山稳固,恐怕根本没把姜府放在眼底,这门亲事可惜在文帝那边挂了名号,如此一来,他们不想嫁女儿,也得嫁。
幸好他这闺女是个沉得住气的人,若今夜她在后山现身,恐怕太子更会以名节之损,到处宣言,那样一来,太子娶姜家女便是宅心仁厚,太子娶凌家女便是天命所归,果真是下了一手好棋。
正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姜意暖在家养伤的第二日,青芜郡主一大清早便登门来探望,带来的补品伤药差点堆成了小山。
看着床榻边上坐着的青芜郡主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啼,姜意暖觉得自己并非是伤了脚,有点病入膏亡,不治之症的样子。
“暖暖,你不知道,若你真出了危险,我肯定是一辈子都不得安心的,当时若我知晓有歹人想要对你不利,我就该送你回府。”
“听说歹人把你掳走带出城啦,幸好你没有事,听说后山还出了一档子事。”
青芜郡主捏着嗓子,鬼鬼祟祟的扫了一眼姜意暖的卧室,见没旁人在,这才小心翼翼的说出口。
“听闻后山的破旧房子里,有个被掳走的女子被人下了药,还被叫花子给玷污了去,楼兰质子拓跋讳乾还把那女子买回来当家妓,幸好他把那女子买回府,否则这件事当真说不清楚。”
青芜郡主拍了拍胸脯,委实松口气,毕竟这上京城没什么秘密可言,昨晚发生的事,今晨就传得大街小巷人尽皆知。
“这些事,你是听谁说的?”姜意暖问的淡然如水,内心却如明镜一般,这是有人安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