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德殿上早朝,祁王被文帝当众斥责督办不利,罚俸禄半年,三日不到,又因为黑甲军的治军不力被罚俸禄一年,短短的三日时间,祁王萧砚山就被罚俸禄三四年之久。
虽然萧砚山有封地年年岁岁供奉不断,可对于人人精明的朝堂官员,似乎都嗅到了不寻常的气息。
接二连三几桩事,就算傻子都能瞧明白,这是皇帝老子再替太子爷找场子,定的罪名虽然都是无关痛痒,可究其根本,还是祁王殿下破坏了太子爷下聘的大事。
这些时日文帝都会当朝宣召钦天监御史侯本路上朝觐见,可见陛下对于天命石很是看重。
尤其是龟岩石裂开的位置刚巧是本该记载太子萧策的继任伟业,若说此石是被有心人雕琢而出吧,它偏偏记载了江河水患,祭司地坛遭雷击之劫,科考三榜名讳。
令人瞠目结舌的按照石碑上的记载,竟毫无偏差,按说这殿试最不容作假,才刚出来的榜文,却早已在天命石应验。
起初大殿之上,还有些文人翰林标榜着怪力乱神之说,直到三榜落在金册之上,方才三缄其口。
眼看着天命石之说,愈演愈烈,这两日太子萧策对于姜府的态度,也愈发疏冷。
再说说传言中天生凤命的凌太傅之女凌雪落,那可是上京城内有名的才女,姜意暖在各府宴请也曾见过数面,长得花容月貌,我见犹怜。
其实说她天生凤命也不足为过,当初凌雪落爱慕太子殿下,为此还曾拒绝了祁王萧砚山的求娶,后来当姜家身陷囹圄,凌雪落更是凭借自己太傅的爹,从凌妃到皇贵妃,最后问鼎皇后之位。
姜意暖想用天命石之说,吸引太子殿下的注意力,如此一来,既解决了她的不嫁之难,又全了凌雪落的爱慕之心。
晌午刚过,姜意暖正托着腮,百无聊赖地拨弄着窗前娉婷娇嫩的兰花草,云舒才从小厨房端了两碟子豆沙糕,顺便把院落洒扫的几个粗使丫鬟打发走,才凑到姜意暖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正百无聊赖的姜意暖,听到云舒传来的话,不禁眉飞色舞起来:“真的?阿娘不禁足我啦?”
她都好几日没有出门游逛了,前段时日还收到万子胤送来的暖房请帖,他在上京城没几个朋友,来来往往不过是几个店铺管事,能请她去赴宴,定然也是万府的私宴,可惜阿娘还因着三慎司之事,不准她出门。
“是呀,我听夫人跟春岱姑姑说,您这两日消瘦的厉害,定然是心情不好,夫人觉得总拘着姑娘,便说要您四处游逛,只要不再去帽儿街便好。”
云舒也是喜形于色的人,听到这个好消息,她忙跑回来给自家主子通风报信,知主莫若仆,她猜自家姑娘被禁足那么多天,嘴上不说心里也憋闷坏了。
“云舒觉得夫人还是最了解姑娘的,这几日足不出户,连暖月阁大门都没走出半步,定然是想出门逛逛了。”
姜意暖倚着栏杆,笑笑没说话,她抬眼望了望院子外那天高云淡的日空,朝着笑得合不拢嘴的云舒直翻白眼:
“我看是你这丫头想出去逛逛吧,自从听说九万也跟着万子胤回了上京城,你这丫头便坐不住了。”
云舒跟姜意暖私下里嬉笑打趣惯了的,早就练就得刀枪不入,她佯装受伤似的揉了揉胸口,唏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