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这事儿不是早有预谋,不是萧砚山看不得太子府跟武陵侯府结亲,他都不信这萧砚山吃饱了撑的,只因为一个不入流的细作来牵扯姜意暖去三慎司受审。
若非今儿之事闹得不得收场的地步,他怎么都不会知晓,这七皇叔不止一次提他的人去三慎司,实在是欺人太甚。
再往深处琢磨,那长平侯没有萧砚山在背后撑腰,他都不信小小的云州刺史敢克扣他的赈灾粮草。
林林总总归咎在一处,这萧砚山狼子野心,就是意图谋逆造反,想要跟他抢帝位。
萧策垂首而立,思索了一会儿,还是将萧砚山联合长平侯克扣粮饷,意图充扩军力的事情一并上奏,这件事儿,自然是要告诉陛下的。
反正前两日因着被长平侯奏折批奏他私自动用粮仓赈济灾民一事而大动肝火,知子莫若父,父皇那么精明睿智的人,怎么会想不到这些粮草的去处。
只因为这件事,父皇好几日没有召见他,因为龙颜震怒,父皇一度将驻守幽州的权责赏给了宋家大郎,如此这般,幽州之地既不在萧砚山手中,更不在他的手中。
但告诉父皇不是目的,而是要让这二十万石粮草能顺利地从长平侯季北陵手中吐出来,反正他得不到,留给金平要塞,也算是个顺水人情。
“父皇,儿臣认为,这二十万石粮草若是都给了季北陵恐怕引人争议,不若以金平要塞囤兵缺粮为由,让他转送一些到金平。”
萧策举目,依旧温和儒雅,他深知若不能取信各地总兵,便不能让其忠心投靠他,那么便会失去一大助力,更严重的是,若金平因为粮草驻军而投鼠忌器的投靠了祁王,未免得不偿失。
他说完,看向沉着脸的父皇:“陛下,陛下金平乃是军事要塞,若囤粮不足难免留下忧患,这云州百姓是您的臣民,那金平驻军也是您的臣子,手心手背都是肉啊,父皇,还望您裁夺。”
“来人即刻把祁王给朕宣到御书房,另外责令他马上放了姜家那丫头回府,真是没一个让朕省心。”
文帝气得都要暴走了,抬眼瞧见太子满眼算计,不由得又是气不打一处来。
太子!
那可是他一手培养的治国人选,可惜目光短浅只在乎一城一时得失,说不心寒,是假话,下聘之日被祁王如此摆了一道,竟还想着那云州二十万石粮草,孰轻孰重都拎不清,若他只开口提姜府,或许还会有另翻景象。
可眼下祁王势力日渐形成,确实要时刻提防,至于太子,他真不知道那么多年自己含辛茹苦调教出这么个亲疏不分的人来。
“父皇,那儿臣……”
萧策正得意,却听父皇只是要宣召萧砚山觐见,他话头才起,就被父皇迎头盖脸的奏折砸了过来。
“朕看你应该好好反省反省自己,你将来是要继承大统之人,如此计较细枝末节,朕对你失望至极。”
文帝哪里肯再听萧策胡言乱语,拿起书案上的几本奏折朝着太子就扔了过去,萧策不敢躲,硬生生的被砸中额头,见文帝气得狠了,跪地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