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万子胤吊儿郎当的浮夸样子,姜意暖如实告知,听得万子胤云山雾罩,云里雾里,当时若非他杳无音信,她也不至于铤而走险,却被萧砚山查出了端倪。
“行了这事我会再想办法,等过几日风声过了,找个跟祁王殿下熟稔的朝中大臣从中调停一番。”
万子胤轻声安慰,虽口中如是说,心里七弯八绕却怎么都想不起朝中有那么个跟萧砚山熟稔的大臣,如此这般,他也只能另辟蹊径。
“走吧,就别枯坐在这风雅亭里面了,给你瞧瞧我从关外带回的臻品,也好消磨时光。”万子胤率先站起身,袖手指了指北面藏书阁的方向,示意姜意暖随着他下去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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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辰退回三刻,姜府的待客厅人迹冷清,没了刚刚喜庆红火的氛围,独留下姜家父子焦急的走来走去,萧策下聘未成,这聘礼满满当当摆着一院子,当时有多风光而来,此刻便有多狼狈。
他本意留下聘礼,可如今姜振跟自家夫人商量后,决定还是让太子带回聘礼,毕竟下聘纳福是何等大事,如今下聘当日姜意暖被祁王带兵抓去审问。
这不单单关乎着姜意暖的闺誉,也是在打武陵侯府的脸面,他们纵然再好说话,也要看文帝如何处置此事。
太子憋着一肚子委屈,命人原封不动把聘礼抬了出去,而后还得低眉顺眼的给诸位长辈陪着笑脸,等他才出姜府就径直去了皇宫。
偏巧此刻文帝正在跟礼部侍郎檀大人谈论诸位质子安置上京城的事宜,太子被退聘礼之事,还是等他前来禀告,才知晓前因后果。
“放肆,这萧砚山是越来越肆意妄为了,真是拿着鸡毛当令箭,孤也不过是想让他在上京城收敛一番,才让他接手三慎司的日常总领事务,如今竟然不分场合就缉人。”
文帝气恼的闭上眼睛,倏然睁开时,眼底眉早已将那滔天的怒色化为虚无。
“是,七皇叔眼中连儿臣这太子都不放在眼中,幸而有父皇常年压制,否则说他有谋逆之心都不为过。”
太子想起萧砚山那张嚣张冷戾的面容,就气不打一处来,他好歹也尊称他一声七皇叔,眼下父皇尚在皇位,他便如此作派,听闻那长平侯竟然跟萧砚山互通有无。
眼下他是越来越怀疑祁王策划扣押了云州那二十万石粮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