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吧,那宋家二郎若非当年随着宋伯伯出征关外,他回上京时与我提及,似有意探姜家口风,我看他人很是不错,平时很少往脂粉堆里凑,定然会对小妹一心一意的。”
“这宋府也是将门世家,虽然常年征战沙场,家中兄弟也都是嫡子,没有旁支庶子之间的错落关系,若说门当户对的话,也算是不错的归宿。”阿爹扼腕。
此情此景当年也曾有过,阿爹跟阿娘曾提议要将太子的这门亲事婉拒,那时她心思单纯,或许阿爹跟阿娘早知道顾依依的事,只是瞒着她未说,他们美其名曰齐大非偶。
可惜那时候她满心满眼皆是太子萧策,根本没有体会到爹娘的顾虑,哪里肯听他们劝说,一门心思要嫁给萧策。
可笑的是,从前她担心太子误会,刻意躲着宋泽熠,连平素最喜欢的马球涉猎宴请能推拒的都尽数推拒。
天不遂人愿,华阳老太君设宴请了朝中好多大臣家眷,姜意暖推诿不掉,也去了宴席,席间烦闷去后花园游荡。
她只是想在湖边转一转,散散酒气,哪料到宋泽熠正好迎面走来,他只身前来,身后也没跟着侍卫随从,华衣锦服少年慕色。
姜意暖曾躲瘟神似的躲宋泽熠,常常见到他走过回廊,扭身便往回走,那日也是,她才走到湖边柳下,瞧见他迎面而来,只好掉头便要走。
“姜小妹,你躲什么?”宋二哥忙出声唤她,这声姜小妹,听得她脚下一个踉跄,生生站直了脚步,进退不是。
“宋二哥。”
姜意暖笑容僵硬的转身,捻手做礼,频频朝着他点头微笑,掩盖那刻的不自在。
他走路很快,明明只比她大两岁,身高体长,足足高了她两个头那么高,甚至走到跟前时,姜意暖觉得眼前的日光都被遮蔽了去。
“这些时日难得回上京述职,怎地在姜府都不曾见你,若不是瞧你见我就拔腿就跑,我还不知是你刻意躲着我,不肯见我呢!”
她当时暗自腹诽,这宋家二郎还真是为人刚正,想起什么便说什么,一点都不会拐弯抹角,明明她就是在躲着他,被他这么一问,倒不好意思答话。
“宋二哥,你真会开玩笑,我哪里是多年,只是不凑巧想起宴席上还有些体己物什落在茶桌上,担心丢了,就想转身去寻。”
姜意暖委婉的答话,面上依旧浅浅的挂着笑容,担心他追问是何物什,她在心底打边鼓该答帕子还是荷包,说着还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一大步。
宋泽熠灿然一笑,爽朗又阳光:“我以为你是因为小时候结下的那些梁子,就不搭理我了,一别那么多年,你比我想象中果真变化不小。”
想起当年把宋泽熠欺负的挨了一顿揍,又扬沙又挨打的事情,姜意暖当时还觉得这宋家二郎真是记仇,那么久的事情,竟然还记忆如新,真是小气。
“当年是我不懂事,如今想起来都觉得愧疚不已,宋二哥若是特别生气,就揍我一顿,只当消气,别跟我计较啦。”
她扬起巴掌大的小脸,眉眼弯弯的朝着宋泽熠,他只静静地站在她面前,在他颀长的身躯面前,她显得非常娇小纤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