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你为何也衣着清凉,跟太子躲在这假山石后面,你们…”
姜意暖眼中蓄满泪水,她本是哭不出来的,却强忍着掐了大腿一下,挤出一两滴泪水。
“混账,太子你竟然敢在老身府中做出如此行径,你们都愣着做什么,还不把这狐媚子从山石后面给我拖出来。”
华阳老太君拄着龙头拐杖,她听闻太子在中庭的假山石后不肯出来,深怕有闪失,紧赶慢赶被人搀扶过来,却看到如此荒唐的一幕,顿时气得七窍生烟。
顾依依被两个身形壮硕的老嬷嬷拎出来时,她遮着面容不肯见人,哭声更是嘤嘤如泣,教人听得脑瓜子疼。
“太子爷,你负我,你竟然负我。”
姜意暖咬紧唇瓣,雪白牙齿陷入其中,将那本就嫣红饱满的唇瓣咬的更加红艳,她丢下这句,转身跑出人群,根本不给萧策解释的机会。
等她跑出华阳宫时,径直走过姜府马车,她并没立刻回府,今夜想必祖母跟崔姨娘定然彻夜难眠,以祖母对顾依依的宠爱,她们定然逼她让步,所以她想等这些人丑态毕露后再回府清算。
武陵侯府是阿爹跟阿娘用军功,一刀一枪拼搏用命换来的产业,应该是阿爹阿娘才能享有的荣华,这些年被崔姨娘和顾依依夺走的东西,丢了的,她要慢慢找回来。
想起刚刚顾依依花容失色的脸孔,那不敢见人的窘迫姿态,她笑,慢慢的她笑容在脸上荡漾开来,她边走边笑,笑着笑着,眼泪却从眼角滑落。
姜意暖抬手捂眼,漫步于月色下的街道,寂静的夜,她可以放肆的笑,放肆的哭,为前世自己的愚蠢而笑,也为蹉跎在萧策那伪君子身上大好年华而哭。
她在夜风习习中慢悠悠地往回走,想回姜府,却兜兜转转却找不到方向,大街上空荡荡的,早已没了走动的行人,静得很。
马车走的又快又稳,车轱辘碾压地板的声音越来越清晰,姜意暖在路中间游荡,听到声音便往路边避了避,谁知那车突然停住。
萧砚山挑帘望她,如炬的目光在她脸搜寻了一圈,他竖着眉毛:“哭呢?四下无人,本王以为你该放肆的笑才是,眼下倒是哭得伤心。”
“上来。”他语气冷漠,随手将车帘摔上。
姜意暖见他绷着脸凶神恶煞,半点没有在华阳宫时那般笑容得体,瞧瞧,这人就是这么冷漠无情。
面对她这么一个绝色倾城的一张哭脸,竟然还能语带讥讽,肯定是记恨她适才利用他去镇压太子的仇。
她看着那车架上顿时放下的登马梯,姜意暖毫不犹豫的走进去,反正躲也躲不过。
挑帘,走进车厢。
喉咙被人一把扼住,萧砚山出手如电,她重心不稳,跌坐在他脚边,面前的人居高临下地看她,黑沉沉的眼眸闪着狠戾的光。
“再不是实话,你可以永远都不用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