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准备阐述方案,就被打断,“小女娃,我问你,你做过这样的手术吗?”
其中一位专家上前对我提出了质疑。
显然,这是看我年轻并不买账,如果采纳我的方案,那不是妥妥的打几位专家的脸嘛。
我摇摇头表示没有。
“我们做的手术比她吃过的饭都多,难道她还能有更高的见解?”
“出了事,责任由谁来承担?”
我很想反驳,但我并不想去做口舌之争,比起资历他们能甩我几条街。
“别以为多看了几本医书,多学了几个洋技术就能指点江山了?”对于带有攻击性的质疑,我选择无视,更不会因为这点事置气。
我只是看了一眼手术台上的小孩子,没觉得自己被一群老头围攻有多委屈,只觉得小孩子太可怜。
我退至一旁,不说话,任由他们自己商量去。
四个老头在各自的领域确实有卓越的成就,但真碰一块,始终很难统一得了,皆是各执己见。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此时,一位身材挺拔,身穿手术服,带着口罩的男人进了手术室。
“四位专家老师,商量出什么结果了,可以手术了吧?”
四人眼神闪躲,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半天吐不出一个字来。
“我从监控室里看你们商量半天了,让你们来是解决问题的,而不是把你们聚一块争论不休的。”
听这声音,我愣住了。
思绪一下子被拉回了三年前,前夫骂我的时候,也是这种语气。
就连声线,也是惊人的相似。
“冷总,手术风险极高,小孩子太小,恐怕只有不到百分之五的成功率。”
冷总?
旁人称他为冷总?
该不会是…?
难道...?
我恍然大悟,冷氏医管集团旗下有很多医院,说不定这家医院也是其麾下的。
“冷总,几位前辈所言非虚,手术风险确实很高,整个医管集团旗下的医院,没有人敢做这台手术…”
此时,安文夏开口圆场,但他的话,也证实了我内心所想。
我赶紧挪到护士身后去,故意把口罩扯大,恨不得把眼睛也挡住。
这要是被冷延舟认出来,怕是难逃一劫,这家伙与我水火不相容,八字相克。
当初可是我踹了他,凭这点,他就能废了我。
“那按你的意思是,我集团旗下的医生专家,都是酒囊饭袋了?”
冷延舟说话还是那样的不留情面,丝毫不顾及旁人的感受,安文夏尴尬得不说话了。
“你们听好了,外面的家属我已经让人在安抚了,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法子,这个小孩子,我要看到他安然无恙的走下手术台。”
“我不求他活蹦乱跳,但至少能喘着气,能下地找爷爷奶奶!”
不愧是冷延舟,一贯的作风,不管过程,只要结果。
四位专家也是大气都不敢出,束手无策之下,纷纷朝我投来求助的眼神。
“冷总,这是岚若冰,刚从国外深造回来,今天是来医院报道的。”
安文夏顺势把我推了出来,一通的介绍。
吓得我冷汗直冒,脊背发凉,眼神不敢与冷延舟对视,生怕他认出来。
“新来的?你们院长怎么没有向集团汇报?”
安文夏连忙解释。“没来得及见院领导,若冰又见识过这种病,故而让她参与进来,她的方案我觉得可以实施。”
“岚若冰?这拗口的名字怎么像是在哪里听过…?”
结婚一年多,冷延舟压根也没叫过我的名字,偶尔在哪里见过,觉得拗口,也就懒得叫。
生怕他记起,我也赶忙解释,“我在医学论刊上发表过文章,兴许偶然间听谁提起过。”
“行了行了,既然连安医生都极力推荐你,想必你也有些能耐。”
“这几个老家伙一时半会也拿不出个方案来,就依你的方案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