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没有胆子,也全然不敢放任了陆晚凝去继续调查下去的。
所以,免得夜长梦多,不如直接先下手为强。杀了一个陆晚凝,背上冤假错案的名号又如何?反正他马上就要离开朔州这个地方了,到时候让他的妹夫镇朔州黄全利用一下自己在当地的势力,压下风声,等再过个三五年,他早已远在京城,论谁也无法将此事给捅破到了皇帝的面前。
届时,他便彻底地摆脱了朔州城这片泥潭,就此鲤鱼跃龙门、飞升成龙,从此平步青云。
光是想想,他便觉得舒心快意。于是愈发地感觉眼前的陆晚凝不顺眼了起来。
该死的,他就不应该给这个小丫头好脸色,就该一上来便判了她的死|刑,拉出去斩了就是!何苦留着她给自己找气生呢?
看着陆晚凝,知州管逊那叫一个恨得牙痒痒。他巴不得陆晚凝现在就跪下去磕头,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祈求着他不要判死|刑,到时候他再移到后堂去,提出一个“不能拒绝的要求”,为了活命,那陆晚凝定会乖乖就范。
嘿嘿嘿嘿,一想到如此年轻貌美的女孩子将成为自己的囊中之物,知州管逊便忍不住地发出猥琐下流的笑声。他的脑袋里已经长出了一条又一条、一根又一根恶心的白色蛆虫,就等着去腐蚀这世上所有美好、正直、纯洁的东西。
只是听着他那猥琐下流的笑声,都不用多看一眼,陆晚凝便能猜到眼前的知州管逊的心中所想。她从嗓子眼里发出一声冷哼,心中不由得暗道:“管逊啊管逊,就是不知道你有这个胆子,有没有这个命了。”
眼看着知州管逊就要对陆晚凝下最后的死手了,所有人都为陆晚凝捏了一把汗的时候,突如其来地从衙门外闯进来了一个人。他大步迈进,走得雷厉风行,一路上气势如虹,活像是一副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的模样。
并不是没有人去拦他,而是当衙役们,包括总捕头冲上去的时候,立刻就被吓得瞪大了眼睛,两条腿直打颤,哆哆嗦嗦地就退了回来。看着那道身影,真剩下两股战战。
要不是其他人扶得快,总捕头就得一屁|股跌倒在地上了。而他倒在了四五个手下的怀里,虚弱地大喘气,好似得了重病一般。沉重地闭上眼睛,他不敢再去看堂上对峙的情况。
因为他知道,随着那道身影而来的,将会彻彻底底地改变了局势,或者更准确的说,那是足以在这朔州城里掀起腥风血雨、捅破了天的东西!
“完了,完了,完了!”连着感叹了三个“完了”,总捕头都没能舒缓过自己的心情来。他哑着嗓子大喘气,喘了好几口,都依旧如同溺水一般,感到呼吸困难。
但其他人尚且没有他这般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或者说他们做的孽事和恶行还不够多,所以不会像总捕头一般,早早地就心虚到了脱力的地步。
“大人,您瞧着那位得是个什么来头啊?”其中一个捕头凑到了总捕头面前,那一张较为年轻的脸上,呈现出懵懂和无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