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什么东西!!”
骂完之后,镇朔州黄全还觉得不够得劲儿,他甚至对着堂上的知州管逊狠狠地啐了一口,这一番怒骂下来,那知州管逊就是脾气再好,也遭不住啊。只见他将两颗扁豆似的小眼睛给瞪大了,瞪出铜铃般的效果,死死地盯着眼前的镇朔州黄全,张口便回骂道:
“好你个镇朔州黄全,如今倒真是翻了天了!我看你是忘了是谁扶持你到了今天这个地位。——本官奉劝你一句,办事之前动动你的脑子,别跟头猪似的人家说什么就信什么,人家指哪里你就往那闯!但凡你能够稍稍思索一下,难道你就真的想不明白,若是没有本官保着你,单凭你犯下的那些罪过,早已死过百次千次了!”
反正他俩以前犯过的事情,也都被索涛他们给当堂说了出来,如今就当是破罐子破摔。而知州管逊在狠狠地瞪了镇朔州黄全一眼后,后者的鲁莽冲动也逐渐平复了下来。镇朔州黄全愣在原地,倒是根据知州管逊所说,试着动脑子去想了一想。
这一想,还是真真是后怕了起来。
天呐,差一点就被陆晚凝那个臭娘们儿给调拨成功了!如今这个时候了,他不和自家娘家哥哥站在一块,竟然被挑拨离间得要和知州管逊站到了对立面去。若是陆晚凝的计谋当真成了功,到时候他们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而看着镇朔州黄全足足出了一身的冷汗,那知州管逊则是冷哼一声。他心道,这镇朔州黄全还不算是太过愚蠢,点拨之后也能相通一些事情。想想也是,这么多年下来了,他也见识过不少风浪,曾经多少困难和险境不挺了过来,不也没有出大问题吗。
所以说,镇朔州黄全,他这个妹夫,其实就是一根筋儿了一些,遇事冲动了一些,在面对敌方的调拨时,往往脾气来的比理智要快。
太冲动了,实在是太冲动了,冲动是魔鬼啊!
好在这会儿是想明白了,知州管逊徐徐地呼出了一口气,他给镇朔州黄全投去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示意后者,寻个机会再去向陆晚凝发难。
可镇朔州黄全哪有这个脑子啊,他唯一能得出来的答案,就是冲上去揍那陆晚凝一顿。如今看来,她身边多了个索涛,是个练家子,身手还不错,单凭他自己,那到底是打不过的。
“哎!”镇朔州黄全非常失望地叹了一口气。他抬起头来,将自己无知又无助的眼神重新放到了知州管逊的身上。
指望他干嘛啊,他像是能有脑子的人吗?在场的所有人之中,只怕是那些个泼皮毛贼,都比他更有思考和判断能力。对自己的智谋还是有一些判断的,镇朔州黄全反手把知州管逊的目光给复刻着投放了回去。他示意后者,快,给个主意吧。
再度十分嫌弃地白了他一眼,知州管逊选择彻底放弃镇朔州黄全这张牌。他转头看向陆晚凝,手里下意识地就要再拍一下惊堂木,可实际上,刚刚就已经被他给扔出去了。此时此刻,他哪里还有惊堂木握在手中。
而堂下的众衙役们看着他们的知州大人虚空着的一只手差点就砸到桌子上,那要排空气的动作着实让人想要发笑。可他们哪里敢笑,只好低下头去使劲地去压嘴角,心里还要琢磨着,是不是这知州大人真的年纪大了,连手里有没有东西都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