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过这动静之后,就是镇朔州黄全也安静了下来。他稍微松了松手里那人的衣领子,后者也立刻抓住机会,扯回了自己的衣裳布料,往后一撤步子,重新和自己的小伙伴们站到了一起。
如今,他们已经完全倒向了陆晚凝的手下。就算是第一个被派去闹事的索涛,也因为受到陆晚凝的优待时间最长,而倒戈得彻彻底底。
只见索涛往前一步,十分规矩得像知州大人行礼。他一个抱拳,对知州管逊说道:
“启禀大人,小人有要事禀报。”
听这话,知州管逊和镇朔州黄全还以为索涛是看清楚了局势,要来推进计划了。当即就说道:“总算是有个明白人,快些走上前来,将你的话仔细说来听听。”大手一挥,就催促着让索涛赶紧发言。
一时间,镇朔州黄全和知州管逊的视线全都汇聚到了索涛身上。他一个人承载了对面的所有希望,而镇朔州他们俨然是要将索涛给当成唯一能够翻盘的机会了。
也不知道他们这是哪儿来的自信,怎么就觉得,在其他毛贼都已经倒戈了的情况下,索涛还能“坚守本心”呢?简直可笑!
站在一旁,陆晚凝目光淡淡地看向前方,她的亭亭玉立与这堂上的氛围完全格格不入,或者应该说是,来自镇朔州黄全和知州管逊他们的阴谋算计之下,显得陆晚凝是那么的纯粹和圣洁。
和陆晚凝待得并不算太远,索涛自然能够感受到陆晚凝的存在。而他的余光之中,也确实全部都是陆晚凝。他轻轻地深吸了一口气,空气之中漂浮着丝丝缕缕的陆晚凝衣襟上的熏香。
像是清新的莲花在盛夏绽放,又似乎掺杂着九月的金桂,还有初春时桃李盛放时的馥郁芬芳。
只是轻轻地嗅到了一缕,索涛便感觉自己的半边身子都酥了。他微微地合上了眼睛,眼眸之中浮现着难言的千头万绪。
他知道,就这样和陆晚凝共处一室,都是绝对的奢望。此生此世,他只要能够远远地观望着眺望见陆晚凝的身影,就已经是老天爷的格外开恩。
这段时日以来,还能有幸和陆晚凝说上几句话,两个人也曾切心剖腹,她劝说他的话如今还萦绕在耳边,当初在柴房的面对面交谈之画面,还历历在目。
他当真觉得,自己已然是此生无悔了。
闭上眼睛,索涛在心中敲定了一个主意。他再睁开眼睛时,一双眸子里倒映出了堂上的知州管逊和一旁的镇朔州黄全,那副贪婪阴险的模样令他作呕。
索涛早已打定了主意,自己绝对不会再和这些人同流合污!
“启禀知州大人,小人有话要说!”他刚刚就是喊了这么一句,才把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到了自己的身上。他自然能够看到,知州管逊和镇朔州黄全在望向他的时候,那希冀着他能够指认陆晚凝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