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完了店里的事情后,陆晚凝挥手叫来了戴一松,她让后者地后院去,把索涛、找事毛贼那些人全都给带上,要去当作当堂证人。至于彤娘,陆晚凝却是想都没想,就交付给了戴一松,让他仔细地看着后者,可别有丝毫的疏忽。
“掌柜的这是并不打算带彤娘一同前往?”戴一松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敢置信。
对于他的疑问,陆晚凝倒是显得出乎意料,她心道,自己这么做也没什么问题吧。所以直接反口就说道:“她身子还没好,干嘛让她跑这一趟?”
话到了嘴边,戴一松却是欲言又止,他暗中分析着,当初自己以为掌柜的是要把彤娘当作证人,这才救下了人养在白金翰中。可如今,事情都到了这个关头了,掌柜的却丝毫不提彤娘去作证的事情。
竟是他一直看低了掌柜的,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看出了戴一松的百转千回的心思,陆晚凝瞧着眼前人眸子里深深的自责和愧疚,莞尔一笑,抬起手来轻拍着戴一松的肩膀,对后者说:“你也不必想太多,这人的感情都是一点点建立起来的。当初我确实是抱有着如此目的,正和你想的一样。可是如今,我和彤娘已经朝夕相处了许多时日,这些天里新建立起来的感情,可不容许我再做出任何伤害她的事情。”
说着说着,陆晚凝一顿,她的声音陡然温柔了下来,体现出女性特有的同理心和恻隐之心。且听她犹如设身处地一般地,极尽了温柔,随是对着戴一松说,却像是对着彤娘讲道:“她已经吃过了太多的苦头,不能再撕开她的伤口并往上撒盐了。就让她再店里安生地养伤吧,什么都不要对她说。”
忽而俏皮地一笑,陆晚凝又道:“你且告诉彤娘,我可准备了许多刺绣的材料,就让她安心地做女红。等我回来,可是要见到前几日交给她新绘制的那几张手帕样子给变成真正的手帕子呢。”
如此交代了一句后,陆晚凝才算是彻底放下心来。她反手在跃跃欲试着都想保护她的白金翰伙计里面挑了几个办事机灵、为人稳重踏实的,让他们看管好了索涛等人,便动身出发,准备去往知州的衙门了。
一路上,沿着街道,不少人都走出了大门来看着陆晚凝一行人。他们了解着前因后果,纷纷窃窃私语,有胆大者,则直接就走出来,跟在陆晚凝他们的后面,打算一同去衙门里看个现场的热闹。
毕竟镇朔州黄全在知州城内作威作福了这么些年,可是绝大部分的人都在等他瞧着他倒台的。
如今好不容易有这个机会了,谁都不愿意错过。而他们本心里,其实也期盼着,陆晚凝能够赢得此次的“战役”。
在和镇朔州黄全的比拼之中,陆晚凝从来没有一场是落下风的。她游刃有余地应对着一切挑战,一直都是蓄势待发。
她就犹如一头蛰伏中的狼,目光炯炯地盯着眼前的猎物,而自己则是隐藏在了灌木丛中,将自己的身形隐匿地近乎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