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一笑,恰好缓解了店中紧张焦灼的气氛。随着陆府遇袭一事传回白金翰,这白金翰中上上下下所有的伙计可都提着一口气,真真是提心吊胆的。
这事儿搁谁身上都害怕啊,毕竟遇刺的可是他们老板的大后方。要是老板家里飞来了什么横祸,这店开不下去了,那到时候他们的工资谁来发,他们的日子又该怎么过呢?
更不用说陆晚凝还是一个合格的掌柜。她从来不苛待伙计们,而且月钱也是照发,甚至做的好了,还会有绩效和奖金。那到手的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论谁来掂量那分量都是足足够够的。
所以于公于私,他们都并不希望陆晚凝家里会有什么祸事,如果可以的话,他们倒希望陆晚凝日进斗金,早日混成这朔州城里的首富。到时候他们这些伙计还能跟着老板一起混口汤喝。
在不知不觉间,人心便慢慢地聚拢了。古言说的好:“得人心者得天下,失人心者失天下。”陆晚凝在潜移默化的积累中,就已经将自己的群众基础给打的足够稳固了。
相反的,一直以暴力和权势来威逼众人为自己办事和卖命的镇朔州黄全,如今却是叫苦连天。他几乎可以预料到,自己之所以每一次派出的人都杳无音讯,大概率就是被对方给收编了。
别的不说,就拿他最近让他新上任的管家去办的这一件事——那十多个毛贼收了定金一百两后同时失去音讯,而再打听一下,陆家的几口人却都安安生生的待在陆府里过着自己的小日子,丝毫没有被刺杀的意向。
很显然,这伙毛贼要不就是拿了钱自行逃跑,要不就是被对方给发现并扣下了。但仔细一想,前者似乎是不大可能的。那些毛贼在这朔州城中可都有自己的亲眷,而这些人又都被他镇朔州给牢牢控制在了手里,俗话说得好,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他们怎么敢抛下家人,就此一个人拿了钱去逍遥快活呢?
那便只剩了第二个可能,即,这些人全被陆晚凝给发现,然后尽数地捉住,这才致使没有一个人回来回话。他们不是不敢回来,而是根本就回不来了。
更何况事情已经过去了整整两日,指不定这些没骨头的家伙儿都已经全部招认出来了。
想到这里,黄全便怒不可遏。他抓起桌子上的茶盏,就照着年轻管家的头给扔了过去。那滚烫的茶水将后者烫的一个机灵,但年轻管家却扁着嘴,不敢吭上一声。
“哼!看看你找的这些废物,白瞎了我如此多的银两,到头来什么事都办不成,平白添了这许多的麻烦。”指着年轻管家的鼻子,黄全破口大骂。
想他镇朔州黄全,往日在这朔州城里是多么的威风,跺一跺脚就能让整座城池给晃上三晃。哪里就成了如今这尴尬的局面?眼看着他手底下便要无人可用了。
而知州大人那边又着实催的紧,后者爱惜自己的官声,又惦念着早日调回京城去补那户部的空缺,自然要对这白金翰陆晚凝一事给催的越发得紧。简直就差拿锁链来捆在他的头上,一日三提面地吩咐他,快些将事情给办的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