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晓擦擦额间的虚汗,尴尬的笑笑,不敢当不敢当,人家是为了救她才受伤的,要不然躺在这的准是她了。而且后面出现的刺客就是没有她那么下意识的一刺,凭男人的身手,要想制住刺客也是小事一桩。
刚想替背锅的宣凌帝解释下,就被一声重重的咳嗽声镇住了。
有什么好解释的。
您就任由别人误会?
围场上的事朕刚下了封口令,你要抗旨不成?
臣妾不敢。
还有,朕因你受伤的事要是传到太后耳朵里,没你好果子吃,笨。
李德福大呵一声,打断了二人的眉目传情,“皇上耶,让太医给您上药吧。”
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你侬我侬的,这不刺激他这只单身汪嘛。
眼泪汪汪的胖公公咬着手帕,看着宣凌帝的伤口一阵龇牙咧嘴,好像痛的是他一样,“奴才就午后没跟在皇上身旁,
就出了行刺一事,日后奴才当寸步不离皇上身旁。皇上坐着奴才站着,皇上躺着奴才看着,皇上召,额,奴才在外面守着。”
宣凌帝懒得搭理他,招招手,唤来神游太空的某人,示意太医将药放下,努努嘴冲着萧晓说道:“你来。”
“皇上,还是让奴才来吧。”
“李公公,让我来吧。”回过神的萧晓小步走到宣凌帝面前,接过太医手里的棉布和药粉放在自己顺手的地方,小心翼翼的剪开男人的衣服。
伤口未及时处理,血肉与衣衫黏上不少,萧晓没多此一举的让男人忍着点痛,而是一边轻柔的褪着衣服一边轻轻的呼气。
温热的气息似乎真能缓解肩膀上传来的钝痛,“这就是爱妃说的呼呼?”宣凌帝哑声一笑,看着萧晓的眼神还真有些肆无忌惮,少了宫廷的束缚,他也随之放松了不少。
因为紧张,女人的鼻尖也渗出了密密的汗珠,小巧的红唇紧抿着透着以往从没见过的认真。
低头看了下自己的伤口,好奇的问道:“你不怕吗?”
按以往来说,养在深闺中的女子是不曾看到过这样可怖的画面的,哪个不是吓得花容失色,就比如他的好母后。想到幼时的一幕,父皇同样的受了点伤,母后就哭得梨花带雨好不可怜,父皇抱在怀里轻声诱哄。哪像眼前这女人,镇定的好像在看一块猪肉。
思及此,宣凌帝脸色一黑,什么猪肉,要真是肉也是龙肉才对。
萧晓刚刚清理完伤口正要上药,拿着药粉的手一抖,垂下的眼眸看不清神色,“今天臣妾杀过人了。”
意思是人都杀过了,还怕这小小伤口吗?
李德福诧异的看了萧晓一眼,只知围场上怜婕妤救了皇上,没想到还有这么惊心动魄的一幕啊,看着怜婕妤的细胳膊细腿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还有那么飒的时候?
宣凌帝若有所思的垂眸,伸手探向女人的小手,还是冷的惊人。
“那人今日就该死,不是你也是别人,不用放在心上。”
“臣妾知道。”淡淡的应道,手上动作不停,仍专注的替宣凌帝上药。
“一会和朕同乘轿撵回宫。”
“臣妾知道了。”
拔营回宫
宣凌帝率先榻上轿撵,又自觉的往里靠了靠,给萧晓留出了足够的地方。
等萧晓一踏上轿撵又被男人大手牢牢的禁锢住,“还在害怕?还是内疚?”
是了,不管这女人外表强装的多镇定,还是在害怕。
闻言,萧晓委屈的嘴一撇,双眸也变得通红,摇摇头靠在宣凌帝没受伤的肩头,“臣妾困了,等回了宫皇上记得叫醒臣妾。”
喵喵的,想她根正苗红的社会主义五好青年,今天手起刀落,一条人命就这么没了。虽然说事出有因,而且又是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局面,但到底还是杀了人了。
她要好好睡一觉,睡一觉就好了,安安稳稳的睡一觉,第二天又是生龙活虎的一条好汉。
怀里的女人喃喃低语像是被梦靥了般,鬓角也沁出了密密的虚汗,宣凌帝附耳倾听半晌,抬起手轻柔的拍着萧晓的后背。
“暗三。”
“是。”鬼魅的声音出现在御撵周围。
“护送怜婕妤去太后那,不得有丝毫闪失,明白吗?”
“是。”肯定的答复。
“今天护主不利,事后去执法堂领罚吧。”
“是。”坚毅的声音透着委屈,明明是皇上给他们使眼色不让他们出现的,这还怪起他们来了。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宣凌帝又低头看向萧晓,宫里是要彻底清扫一番了,当然,前朝某些老帮菜也别想脱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