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奴才有要紧事禀告。”李德福在门口探头探脑的, 时不时的往屋内张望。
“进来。”
踩着猫步颠颠的扭了进来, 虽然良妃娘娘平时待他不薄吧,但他也不是为了一袋子金裸子就放弃节操的主。可是今个吧, 谁让黎芬仪对他幼小的心灵和柔弱的身躯进行了双重打击呢, 只能对不住了您呐, 可别怪他生生把皇上夺走。
“皇上, 良妃娘娘的贴身宫女在门外候着呢, 说是大公主伤寒不愈,整个人都烧迷糊了, 净说胡话呢。”李德福凑在宣凌帝耳旁小声说道。
“太医去了吗?”宣凌帝一抬头,看着窗外明晃晃的大太阳挂在天上, 伤寒不愈?
“已经去过了,现在大公主哭着叫父皇呢。”
“叫上李太医, 去永寿宫。”宣凌帝眉头紧皱,早说了孩子就是麻烦。
“摆驾!”
两人一前一后径直的往门口走去,徒留黎盼儿一人坐在原位,一直端着的冰块脸瞬间破功,疑惑的挠挠头, 她就这么没有存在感吗?
师父, 您老人家确定这种视女子于无物的自大狂适合他吗?好在她选择了另一条路,虽然看似艰难,谁也不知会不会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呢。
宣凌帝刚踏出烟云轩宫门, 本规矩的跪在门口的女子飞快的手脚并用的蹭了过来, 姣好的面容梨花带雨, “皇上,您去看看公主吧,您再不去,怕是公主,公主她,唔唔。”女子哭得泣不成声,泪珠大颗大颗滚下却没有丝毫损坏妆容,瘦削的肩膀因哭泣而颤抖,胸前的小沟沟毫无保留的展示在宣凌帝面前。
“有时间在这哭哭啼啼,还不滚回去照顾公主!”宣凌帝眸中嫌弃尽显,就这样的货色还有胆子跑到他面前搔首弄姿,“要是公主病情有一丝的加重,朕饶不了你们。”
声音冷淡满是寒意,吓得大宫女碧络瑟瑟发抖,委屈的撇撇嘴。她就说她不来了,娘娘非让她来,她说她不想踏上龙床,娘娘像是着了魔似的把她往皇上榻上推,这日子还让不让人过了。
“嬷嬷,外面又是怎么了?怎么还哭上了?”慵懒的靠在贵妃榻上,罗宋云瑶抬起手欣赏着自己新做的护甲,听到外面的动静才漫不经心的开口问道。
“瞧着是良妃娘娘身旁的大宫女碧络,隐约听着像是大公主生病了。”
护甲被随意的扔到一旁,整个人吃力的站起往内室走去,声音越发低沉。
“冉诗琴的手段也不过如此。”
……
“怡儿不哭不哭,母妃在这呢,不怕呀,母妃在这陪你呢。”冉良妃素净的面容未染脂粉,发髻略显凌乱又不失美感,握着江玥怡的手抖个不停,滚滚泪珠连成了线状。
“皇上驾到。”
“皇上!”一听门口的动静,良妃赶忙起身相迎,状似勉强的强撑,虚弱的身体踉跄了两步,柔柔的倒在了来人的怀里,“臣妾好担心呀,万一,万一,”哽咽的说不出话来,“臣妾就不活了。”
“太医说了,怡儿只是伤寒,喝几服药就会痊愈的。”衣衫上浓郁的花香熏的宣凌帝有些不适,仍是耐着性子安慰道。哪怕再不喜欢孩子,这也是他的子嗣。
“你不是不放心别的太医吗,朕把李太医也带来了,让他给怡儿诊诊脉。”宣凌帝不着痕迹的推开怀里的女人,看向一旁的李德福,“去把李太医叫进来。”
“喳。”
“皇上,不用麻烦……”冉良妃怔住,泪珠还要落不落的挂在眼睫上,本要推辞的话语在男人黑黝黝的眼神下生生咽了回去。
该死,皇上怎么会带了太医过来,是别人也就罢了,还是只忠于皇上一人,油盐不进的愣头青李太医。
“让李太医看了朕也放心。”
“回皇上、良妃娘娘,大公主应是日前感染了风寒,有些发热,臣观其脉象已好了大半了,再喝上三两日的药即可痊愈。”李太医丝毫不知内里的沟沟绕绕,一五一十的向主子们禀告,未几,冲宣凌帝灿烂一笑。
皇上,臣还是有点水平的,不要再想着让臣提前告老还乡啦。
冉良妃心中一紧,脸上却浮现出如释重负的笑道:“这样臣妾就可以放下心了。”为了证明自己没有夸大事实,不是利用孩子来博得皇上怜惜,一低一抬间,又是一副泫然若泣的哀容,“要是真的已好转,为何怡儿仍会昏过去,还净说胡话呢。”
一看皇上居然离着自己有一丈远,冉良妃小脚轻移,紧紧的靠在男人身边,一副有他在天塌下来也不怕的娇弱模样。
“哦,公主不是晕过去,只是药劲上来了就睡着了而已。”李太医闻言耿直的说道,低头想了想一拍额头,笑着说道:“至于娘娘说的说胡话,应该是说的梦话,不碍事的。娘娘大可放心,不出三天,定还您个活蹦乱跳的公主。”
“……”她不想和这么没眼力见的人说话,心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