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诗的脸,一寸寸地白了下来。
她见过厉墨时无理由护着南芷晴的样子,那天在厉氏的情形,在她心上深深扎了根。
她有点害怕厉墨时会对夏安语动手。
索性,就由她,来承担下这次的责任,“厉总,事情都是因我而起,我代安语向南芷晴道歉,你就不要追究安语的责任了,可以吗?”
厉墨时冷笑一声,讥讽道,“你算什么?有什么资格代她道歉?”
霎时,南诗酝酿好的话术,卡在喉间,不上不下。
南芷晴躲在厉墨时身后,小人得志般地勾起了一抹冷笑。
看来,厉墨时在乎的人,始终是自己。
南诗抿了抿唇,不知道该说什么。
“诗诗,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居然帮着一个外人,来对付自己家里人,我们芷晴娇生惯养的,被人打了也不会还手,你好狠的心,看着别人这么欺负你姐姐!”林绯雪再添了一把火。
南芷晴擦着眼泪,“妈,你别再说了,我知道诗诗向来讨厌我,是我活该,我今天就不该来看她……”
“我可怜的女儿,你就是太善良了,才会被人欺负成这样。”林绯雪抱住南芷晴,两人痛哭着,“是妈没能力,保护不了你……”
看着她们抱头痛哭的样子,南诗和夏安语都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她们这是戏精上身,又演起来了。
偏偏男人就吃这一套,不管是南正国,还是厉墨时。
就在这时,几个警察出现在了病房门口,锐利的眼神环顾了一圈,“刚才是谁报的警?”
林绯雪马上止住哭声,指向了夏安语,“警察同志,是我报的警,那个人打了我女儿。”
夏安语自然也不会任凭她们污蔑自己,马上就反驳,“不是我先动手的,我是正当防卫,警察同志,麻烦你们调查清楚。”
警察没有偏袒任何一方,“你们两个跟我走一趟,去警局录个口供。”
几分钟后,她们都去了警察局。
病房里只剩下南诗跟厉墨时,很是安静。
厉墨时逆着光,站在落地窗前,脸色晦暗不明,周身却光芒万丈,如同两个极端。
南诗根本不敢直视他,转身到病床上躺下,背对着他。
片刻后,她听到了关门声。
厉墨时走了。
她松了一口气。
原本以为夏安语是受害者,一定会没事的,但是,到了傍晚,南诗就听说了夏安语被拘留的事情。
夏安语被拘留,南芷晴却被放了出来,这也太不公平了。
明明先打人的就是南芷晴。
南诗在病房里急的上火,吃不好也睡不好。
第二天,就去了警局问情况,结果,却被告知夏安语在拘留所,不能出来。
夏安语是为了她,才跟南芷晴打起来,如果真的被抓,以后留下案底,她就是用一辈子也还不清。
可凭她的能力,根本就没有办法把夏安语救出来,甚至,现在连夏安语的面都见不到。
南诗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阳光洒在身上,有些头晕目眩。
她疲倦地坐在路边的花坛边上,还是很虚弱的身体,此时,难受得冒出了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