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于相貌,性情,体格,这一切外在的因素来说,一个男人在床帏之上,在男女之间,在夫妻相和上的琴瑟和鸣,才是他为人,能在女子面前立得住的根本。
否则,便任你力能拨山,气能盖世,若在床上连个女子都奈何不得,又算得什么男人?
但是,只要不是妻妾,不是真正与他同榻共枕过,是无论如何也体会不出来的。
因为这种事情身为男人,除了他自己之外,他不会告诉任何人。
黑暗中裴嘉宪的脸到底有多扭曲,罗九宁并不知道,他只是死死抵着她,仿如她是根救命的稻草一般,一动不动,喉咙中那中压抑着的尖叫和粗喘叫她胆颤无比。
关于他这种不举之症,那本书中也曾提过。
据说,在他十岁的那年,有一日晚课之后回皇子殿,结果在半途就碰见二哥,烨亲王裴品钰在一处草丛里强幸一个宫婢。
当时的裴嘉宪还是个笨嘴结舌的小傻瓜,因为天生的大舌头,连话都说不清楚。而且,他自幼因为被养在皇后膝下,皇后又信佛,一直以来教他天生要好善,就连拳脚师傅都不曾替他请过。是以,他生到十岁,居然就没有朝人挥过拳头。
可他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一块石头砸到裴品钰的头上,就砸破了他的脑袋。
那宫婢倒是给救下来了。
可是,恼羞成怒的裴品钰纠集了同样讨厌裴嘉上的三皇子,贤王裴品端,俩个人将裴嘉宪弄出宫去,带到青楼里,将当时还不过个小孩子的裴嘉宪扒光了,扔到一群又老又丑,残花败柳的妓子从中,命那些妓子们整整侮辱了他一夜。
裴品端还砸下重金,说谁能取得裴嘉宪的元阳,就得黄千金两之赏。
可以想象,裴嘉宪当时才不过十岁的孩子,在那青楼之中,面对着一群比自己大许多的妓子们,曾受过什么样铭心刻骨的羞辱。
据说,他当时曾亲手生生的,就掐死了一个意欲侮辱自己的妓子。
总之,从那之后,裴嘉宪对于女子们,就有一种天生的畏惧以及厌恶。他会严厉的束管着她们,也会想要捏死她们也从来不皱一下眉头,但绝不会亲近她们。
这也是罗九宁所怕的,她生怕他泄欲不成,要控制不住一把掐死她。
西偏殿里的炮竹炸焦了小苏秀的头发,也擦破了小杏雨的面颊,俩人自知怕是坏了王爷与王妃的大事儿,吓的真恨不能把那枚惹事儿的炮给吃了去,苏嬷嬷已经追进来了。
苏嬷嬷指着苏秀的鼻子道:“你个蠢货,要是今儿王爷王妃要是不能成事儿,我打烂你的屁股。”
“王爷,妾身牙疼。”正殿中的罗九宁苦着脸,也就叫了一句。
黑暗中,裴嘉宪轻轻唔了一声:“记得孤与王妃洞房头一夜,王妃说自己尿胀,于是不由分说的,就跑回了西偏殿。”就尿循了。
黑暗中分明他瞧不见的,可是罗九宁能感觉到裴嘉宪灼热的目光就洒在自己身上。
原本她不过个小女儿家的身形,自打生了壮壮之后,两只小兔子变成了大兔子,臀部也肥大了不少,罗九宁总嫌自己这身子难看,可小苏秀和杏雨两个偶尔开起玩笑来,却说像她这样的身形,才是男人们最喜欢的。
莫非裴嘉宪真的,就喜欢她如今这般的样子?
他的鼻尖仿佛就贴在她的胸前,呼吸灼热,烫的罗九宁那本就充盈着奶水的地方此时无比的酥麻,焦灼,又暗暗的作着些痒儿。
她道:“疼,真疼。”要是他此时点灯,就能瞧见她已经把唇都牙出血来了。
“第二夜,王妃尿不胀了,可是却又大叫腹疼,闹来满府御医,于是借故又跑了。”他的手继续往下滑着,掌心粗茧的磨砾,难过的罗九宁几欲要哭出来。
默了半晌,裴嘉宪唇凑到罗九宁耳畔,于腔中哑然又说了一句:“那第三夜你是怎么跑的,你可还记得?”
罗九宁想了想,自己第三夜似乎是晕过去的,她没有跑,但她只看到裴嘉宪从门外走进来,就晕过去了。
“睡吧。”终于,就在罗九宁难过的快要死过去的时候,裴嘉宪再说了一句。
而这一回,他的鼻吸却是烫在她的小腹处,又是一股酥热,激的罗九宁小腹一热,立时就夹紧了双腿。
……
裴嘉宪大约四更就起床了。
罗九宁也立刻翻坐了起来,等着裴嘉宪点灯。
洛阳离京不过一臂之遥,而裴嘉宪手中已无兵权,如今,他的生死,并整个肃王府三千门臣,全寄希望于能够重新获得皇帝的信任。
眼看太子要来。
一个是储君,一个是曾经执掌兵权,叱咤疆场的兵权王爷,身份叫他们不得不作死敌,裴嘉宪此时心中想的,大约就是如何能应付得过太子这一轮的挑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