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伴接起来电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还很松弛,按理说这时候杜若甫那边应该彻底急了,毕竟就差明天一天,杜嘉庆就彻底无力回天了。
只要杜若甫还想要他这个儿子,这时候都该着急上火了。
本来阎北都开始给另外一个同伴使眼色示意他去收拾东西了,可是接电话的那人脸色却越来越难看:“行吧,我知道了……没事,之后再联系吧。”
挂断电话,阎北眉头一挑:“怎么回事儿,人没挺住?不是吧,这须老也有说大话的时候?”
本以为是杜嘉庆那边没坚持住,现在人没了,自然也就不需要他们了。
可是接电话的同伴却是冷着脸:“不是,是咱们的活儿被人截胡了。”
“呵呵,我还以为什么呢,截胡就截胡呗。”阎北的表情一下子松快了不少:“杜嘉庆这活儿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接的,我查过了,这小子多半是在苏州那边的农家乐里遇到了什么东西。看状况应该丢了一魂一魄,一般的阴阳师傅怕是没这个本事。除了咱们玄门,他还能找谁?”
阎北没把这种情况当回事儿,他也知道如果自己不能来,杜若甫肯定是要找别人尝试的。
可是尝试归尝试,只要解决不了,杜若甫还是得来找他。
“这样也好,让别人试过了不行,他才知道咱们的含金量。”
但是同伴一听脸色更难看了:“阎哥,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听刘秘书说,杜若甫的女儿杜亦凝亲自跟着那人去了苏州,今天早上接到电话说事情已经解决了。杜嘉庆的一魂一魄已经到手了,杜亦凝亲眼所见,现在他们正往回赶呢。只要把杜嘉庆的一魂一魄送回来,这趟活儿就彻底没咱们什么事儿了!”
阎北一听愣了一下,烟灰没来得及抖,掉到了浴袍上,害得他猛地站起来抖了抖,再抬头的时候一脸戾气:“什么意思,我们玄门要的活儿,真被人给拦下了?哪门哪派的打听了么,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人这么不给咱们玄门面子。他要是个什么天师就算了,可要是个不懂事的小辈,那就别怪我用规矩办事了!”
同伴摇了摇头:“这个倒是没听说,我刚才问过刘秘书了,对方说就是个小年轻,和咱们差不多年纪,也没说自己是什么门派的。不过听说是杜亦凝在雾城碰见的一个高人,正好在申城过年,就把人给请来了。”
“妈的,不知道哪儿冒出来的小杂毛,也敢来和我抢活?”阎北冷哼一声,转头看向了隔着一条街的医院:“就真不怕这活儿砸在自己手里?”
另一名一直没说话的同伴这时候忍不住插嘴了:“可是阎哥,这活儿咱们之前其实算是推掉了,杜若甫找人也是人之常情,咱们……”
没等他话说完,阎北一记眼刀就扔了过来:“胡林,什么时候你还会帮着外人说话了?推没推都是我一句话的事情,我说推了就是推了,我说没推就是没推。我管他什么人之常情,我的规矩就是规矩!”
胡林撇了撇嘴,不敢说话了。
阎北则站在酒店落地窗前,看着不远处的医院大楼,冷笑道:“你们说,要是杜嘉庆的魂魄送不回去,又或者送回去出现了什么意外,这位办事的先生该怎么收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