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此事没有这么简单。”温君实若有所思。
“蒋由是咱们的人。两名协纂,一名是新党,一名是旧党,为了权衡势力,这么安排也合理。”
“从八品到从四品,你数过这是跳了多少级吗?当日杜蘅出使契丹归来,九死一生,也不过升了六级而已。”
吕继祖拿了桌上的茶壶,给温君实倒了一杯半温的茶,弱弱的问:“最近新党的势头太盛了,会不会是陛下......准备扶持一下我等这些保法派?借此打压新党?”
“陛下若真想扶持我们,何必扶持一个从八品,哪怕让你担任协纂,也比蒋由担任合理。”
“明公的意思是?”
“蒋由区区八品,年纪又不大,没有背景,没有人脉,所以他才向我等靠拢,以寻求庇护。如今他在官报中看似担任协纂,但你觉得会有谁真正信服于他?”
吕继祖若有所思:“所以说,蒋由不会发挥什么大的作用?”
“不说别人,就是你,你在官报挂职主笔,你能服他吗?”
“这......下官只怕也不一定服他。”
温君实颔首道:“这就是了,你们都是保法派的,你尚且不能服他,谁能服他?给他一个从四品,就是把他架在火上烤啊。”
从前旧党一个跟班的小弟,现在变成一大批人的上司,别说新党,就是旧党也不服啊。
吕继祖越想越不对劲。
“当时公布名单,咱们的人比新党多了一倍,因此我等都没考虑到这一点,虽然不服蒋由爬那么快,但到底是我们的人,如果出言反对,或许陛下就换人了,到时换了一个新党上来,不就更糟了吗?”
“人多有什么用?要的是权力啊!咱们这位陛下,不显山不露水,却下了一步绝妙好棋,让新旧两党都没了反对之声。”
“恐怕这一切都是杜蘅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