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若颜轻轻摇头:“一个不出名,两个不出名,或许还有可能,但要说所有人都籍籍无名,我不信。”
“别的不说,就是杜蘅说的苏轼,望湖楼的题诗是他写的,《蝶恋花·花褪残红青杏小》是他写的,还有刚才为海棠所作诗也是他写的。哪一首不是绝唱?”
“苏轼既然写过这么多诗,又是一流的水准,可是为何他的诗篇没有流传,偏他杜蘅一个人知道?”
花子期摇了摇头:“不对,若颜,如果这些诗词都是杜蘅所作,为什么他不承认?难道他不知道这是一个扬名立万的机会吗?”
“他是在恼我。恼我当时对他爱答不理,因此刚才我问他时,他故意不承认。”封若颜心里很不舒服,胸口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似的,“他就是为了气我,气我跟他退了婚,所以他才要证明给我看,好叫我得知是我瞎了眼,没有发现他的才华。”
“啊,你跟他退婚了?”花子期内心不由一阵狂喜。
这么多年,他可没少在封若颜面前说杜蘅的坏话,潜移默化,让封若颜觉得杜蘅一介武夫,毫无情趣,配不上她。
为的就是有朝一日,封若颜厌恶杜蘅,跟他退婚。
想不到今日得偿所愿了。
不过花子期的危机意识很强,现在封若颜完全认为刚才的诗词都是杜蘅写的,以她诗痴的性格,难免不会被杜蘅吸引。
“若颜,你别胡思乱想,没准那些人真的只是他的朋友,他一个科考作弊的人,哪有什么诗才?”
“我们通信这么多年,如果那些真是他的朋友,他明知道我喜欢诗文,为什么信中一点都未提及他的那些朋友?”
花子期忧心忡忡,同时恨的牙根痒痒。
该死的杜蘅,你老老实实的当个粗人就好,为什么非要在诗会上卖弄诗情?
这时七棱和冯家的车夫,重新收拾好了东西,杜蘅帮忙卷起带来的茵席,七棱前面提着灯笼,一行人穿过落英缤纷的曲径。
封若颜目光杳然,痴痴的看着杜蘅颀长的背影,消失在郡圃茫茫的夜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