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恩客今天送个银簪，我明天就得让我恩客送个银镯，决不能被你比下去。

特别是恩客第一次送的结恩之礼，甚至能代表一个姑娘的身价高低。

不过，这一行也有个行价。

一般姑娘，至少五十两。

各楼阁头牌，至少五百两。

像苏媚儿这样的花魁，无价。

“这东西看着不大，能值几千两吗？”

“废话么，上次那个富豪公子，已经给媚儿姑娘出价五千两了，要是这东西不值几千辆，秦公子拿的出手吗？”

“即便再少些，也不能低于一两千两吧？要不然她这个花魁，到跟头牌姑娘一般了。”

凌云听到这些议论，心里顿时一惊。

他就来过一次青楼，根本不知道结恩客的规矩，更不知道结恩客的价格。

所以，他只是准备用这瓶香水，抵苏媚儿陪酒的银子，然后借着机会，开始编故事，买东西。

打死他也想不到，结一下恩客就得几千两！

老子甩军夺回江南郡，战利品才一万两，喝顿花酒就没了？

怪不得当代把黄赌毒并称三害，青楼还真是个恐怖的销金窟。

但现在已经骑虎难下，这可怎么办？

苏媚儿美眸流转，仔细看了小瓶一轮，抬头看着凌云，神情疑惑的问道：“这是什么？”

她对凌云一是感恩，二是确实看上了他的英雄和才情，结恩即是报恩，也是想找个真正的知己，对有没有银子根本不在乎。

但她对这个礼物也有所期待。

毕竟，入了这一行，就得守这一行的规矩。

人，都爱个脸面。

所以，她也有自己的打算，带他回房，私下互赠结恩之礼。

即便他拿不出什么值钱的礼物，她也可以为之遮掩，甚至在有人问起的时候，她也可以故作神秘，让别人不知道深浅。

这样，即圆了自己的面子，也给他脸上增色。

可没想到，他竟然要在这样大庭广众之下，给自己结恩之礼。

难道他有什么极其贵重的稀罕物，想给我在人前长脸不成？

凌云看到苏媚儿期待的眼神，心里想道，既然要为她争脸面，那就玩把大的！

他带起神秘的微笑，看着苏媚儿轻声的说道：“媚儿姑娘，这是玫瑰香水。”

苏媚儿更加疑惑，美眸如星流转，看着凌云娇声问道：“什么仙水？”

在这个时代，还没有玫瑰这个词，野生玫瑰还被称之为赤蔷薇。

“玫瑰！”

凌云说着，用手沾酒，在桌子上写了出来。

顿时，一众才子围过来观看。

一个才子看着两个字，皱眉思索着说道：“古籍有云，昆仑仙山生美玉，皆为仙子所用，其色赤者为玫，色白者为瑰。敢问秦公子，这个名字，可是指仙玉否？”

这俩字的来历，凌云还真不知道，不过，这种解释再好不过了。

他立刻拱手，无比敬仰的说道：“公子真乃博学之士，小生佩服。”

有了他这句话，加上苏媚儿的仙水俩字，接下来可就好编多了。

“好美的名字！”苏媚儿举起小玉瓶，一双绝美的桃花美眸，即好奇又神往的看着凌云，娇声问道：“秦公子，这个玫瑰仙水，有何神奇之处？”

凌云没有回答，看着大家神秘一笑，慢慢揭开玉瓶小盖，轻轻晃动。

突然，一股浓郁奇特，醉人诱惑的香味，在整个大厅迅速弥漫开来。

这个时代，女性为了增加体香，只有两种办法，第一，扑香粉，第二，熏檀香。

第一种，味道浓郁，但夹杂刺鼻的味道。

第二种，味道太淡，并且很快就会消失。

这两种味道加起来，也没有这种玫瑰仙水的十分之一浓郁，没有它百分之一好闻，没有它千分之一诱惑！

这些从未领略过香水神奇的才子姑娘们，很快便沉浸其中，如痴如醉了。

一个红衣头牌姑娘走上前来，娇声说道：“我曾去李员外家应局，嗅过这种奇妙的味道，好像是最名贵的花，赤蔷薇的味道。”

一个才子也大声说道：“我去过段员外家，见过奇花赤蔷薇，香味虽然浓郁，但就是把那十几盆都放在我的鼻子里，也不及此仙水的百分之一。”

众人都不由说道：“此物果然是神仙之水，人间确实不应有此物。”

凌云把香水再次递到苏媚儿面前，微笑着说道：“媚儿姑娘艳冠京师，性情高洁，秦某不敢以俗物亵渎，只能将此玫瑰仙水相赠，聊表对姑娘渴慕之情，望姑娘莫怪秦某轻慢。”

苏媚儿娇媚一笑，伸出纤纤玉手，从凌云手中接过香水，放在鼻端，轻轻一嗅，神情为之一迷。

她美眸如水，看着凌云媚然一笑，娇声说道：“有此香味相伴，犹如身在花海一般，真是让人心旷神怡，如临仙境。”

“秦公子，从何处得到此神物，可否告知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