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离傲转头看着段红英,问道:“太子妃认为此事该如何处理?”
段红英看了父亲和兄长一眼,没收到两人的暗示,思索着说道:“公主,段英明是本宫堂兄,其性格洒脱不羁,但却为人正直,对朝廷忠心耿耿,绝不会意图贪墨。”
“这份奏折,应该不是他写的,或许是手下刀笔不小心写错了数字……”
吏部尚书立刻冷声说道:“启禀太子妃,身为一郡牧首,给朝廷上折子的大事都不亲力亲为,太子妃这位堂兄怕是有些懒政怠政了吧?”
段红英顿时满脸怒容。
慕容离傲也不由皱眉,吏部尚书不是太子的人吗?何时也成了瑞王一党了?
张博延沉声说道:“段英明出身文士,哪里懂这些营造之事?被手下之人蒙骗,也情有可原。工部尚书身为朝廷重臣,却任凭一个漏洞百出的折子送到勤政殿的龙案之上,才是懒政怠政吧。”
慕容离傲对这种争斗已尽极不耐烦,再次看着段红英说道:“太子妃,继续说你的意思。”
段洪熙终于给了女儿一个眼神。
段红英马上说道:“本宫相信段英明绝不敢有心贪墨,应该是没有仔细调查,被人蒙蔽,但不管出于任何原因,段英明都难逃罪责。”
“本宫以为当罚奉三月,三年内不可升迁,工部吏部与丞相共同发文申饬,若再敢对朝廷公事有懈怠之心,定加倍惩罚。”
慕容离傲对段红英这段话极为满意,威严了表情说道:“太子妃处置极为得当,几位重臣按意旨行事吧。”
“喏!”
吏部工部两大尚书,略带勉强的躬身答应。
慕容离傲低头继续看奏折。
但只发了一份,便再次蹙起绣眉,心中真有点不耐烦了。
这个嫂子一天要犯多少次错误?
这是自己执政,强行压制着瑞王一党,要是稍有松懈,肯定会被群起而攻之。
她暗中叹息一声,对段红英说道:“嫂子,咱们已经说过多次了,朝廷虽然有了些银两,但依旧不富裕,今年只能拨付开垦荒地,兴修水利的银两。”
“像这种被战火损毁的官衙城墙,只能免除当地百姓的部分徭役,让他们组织民夫,暂时修葺即可,等明年税賦收上来,再择情拨银大修。”
段红英立刻看向慕容德,满脸无辜的说道:“瑞王,本宫已经准了,是公主不同意,让你不能在广元府招兵买马,本宫不好意思了。”
慕容离傲听到这话,眉头顿时蹙紧,看向慕容德。
慕容德面无表情,冷冷的说道:“太子妃此话什么意思?这是地方官吏要银子,与本王何干?本王何时要招兵买马了?”
段英才立刻大声说道:“启禀公主,末将已经查明,有人在御北关一带的山中,聚集了两万多青壮,暗中以军队规程训练。”
段洪熙接着说道:“老臣还查明,上次拨付给广元府的十万两白银,也没有进入百姓手中,而是给这两万多青壮发了饷银。”
“聚集着两万多青壮的人,还跟广通商号定了两万套军甲军械,共计三十万两白银。”
慕容离傲看着折子上需要的三十万两白银,心中顿时一寒。
二哥竟然私自成军!
这可不仅仅是朝中之斗了,二哥这是要兵戎相见,不死不休了!
她立刻看向慕容德,用目光祈求他,不要这样,不要兄弟相残,不要让即将撒手人寰的老父亲再伤心,不要让老父亲死都不得安宁。
慕容德依旧面无表情,冷冷地说道:“公主,他们说的这些事,本王都不知道,也都与本王无关。”
慕容义立刻冷冷的说道:“瑞王,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既然做了,有什么不敢承认的?”
慕容德立刻怒声说道:“本王没做,为何要承认?”
段洪熙冷冷的说道:“按我大燕铁律,私自成军,万死不赦!公主千岁,此事必须一查到底。”
他这是要利用此事,一举将睿王一党连根拔起。
这可是太子党最有力的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