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镇前三里处,铁骑军停止了冲锋。
不是他们不冲,而是已经冲不动了!
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战马,都流血过多,倒地不起。
慕容真被五个怒火冲天的副将围着,脸上阴的能落下雨来。
他们不可能不怒!
看着自己的箭杀了自己的马,是谁也忍不住!
这战打的,真特娘憋屈死了!
慕容真对着五人怒声大喊道:“你们看我干什么?”
“我说慢慢前进,恐有埋伏,你们非要冲锋,这下好了吧?”
“死了一万多人不说,十几万匹战马全毁了!”
“这下怎么给大将军交代?”
带军副将用刀指着着慕容真,咬牙切齿的怒声质问道:“第一轮箭雨后,为何不退?”
另一个副将更加气怒至极,指着慕容真怒吼道:“为何还要加紧冲锋,给敌军做靶子?”
慕容真的怒火更盛,冲着两个副将大喝着质问道:“都在冲锋,本王就是下令,你们听的见吗?”
“箭雨就短短那一会,你们能退的回去吗?”
“再说,你们觉得不对,为什么不自己退?难道你们还怕本王这个傀儡的惩罚吗?”
一个火爆脾气,早看慕容真不顺眼的副将,指着他的鼻子怒骂道:“你特娘是统帅,我们听你的军令有什么不对?”
慕容真也开始娘老子不离嘴,大声辩驳起来:“你们特娘听老子的了吗?”
“要听老子的,先派哨探搜索两边山林,大军徐徐前进,能中了埋伏吗?”
“你们特娘还轻敌冒进,急于立功,非得冲锋,现在死伤惨重,就想把责任推老子头上,老子告诉你们,休想!”
脾气暴躁的副将懒得辩论,怒喝一声,猛然抽出腰刀,指着慕容真怒骂道:“你特娘想死!”
在难以承担的损失面前,内讧一触即发。
“各位息怒,息怒!“慕容宁国见事情不好,赶紧上前劝说道:“事已至此,现在讨论谁的责任,已经于事无补,咱们还是先讨论怎么活捉小皇帝吧。”
慕容邦国也赶紧上前说道:“我看到城楼上的好像是公主慕容离傲,公主在,太子肯定也在,咱们过去活捉了他们,献给大将军,或许就能将功赎了罪,让大将军不追究这些小错了。”
傻子都知道,要是慕容真被杀,他们俩立刻就会跟着被砍!
要想活命,三人必须紧密团结,一致对外!
而这个外,就是这五个副将!
一个副将气呼呼的说道:“现在骑兵成了步卒,还特娘怎么捉?”
慕容邦国马上接话说道:“步卒怕什么?我们都是带步卒的,打起来反倒顺手。”
慕容宁国马上附和道:“此地狭长,山河镇内又布满铁刺,也不适合骑兵冲锋。”
慕容邦国又继续分析道:“进了镇里,巷道交错,都是近身肉搏,步卒反倒比骑兵更适合战斗。”
这两人说的,好像把骑兵变成步卒,倒成了好事一般。
带军副将看着三人,阴森森的说道:“好,那就快下令进攻吧!”
“再捉不住太子和公主,我看你们怎么交差!”
慕容真彻底撂挑子,怒声说道:“老子不管了,你们自己指挥吧!”
老子好歹是个亲王,好歹是你们名义上的统帅,可你们竟然敢把老子当奴才训斥!
老子管你们死活!
最多带着七万子弟兵,回南疆做老子的土皇帝去。
那个抽刀的副将,用刀指着慕容真,咬牙怒骂道:“老子们参军就是骑兵,不会步卒战法,要是会,早特娘一刀宰了你!”
“你!”慕容真气的两眼发黑,恨不得直接宰了这孙子。
但自己现在一个兵卒都没有,成了没牙的老虎,威风根本发不出来。
这口窝囊气,真的把他要憋炸了!
“阿五,不得无礼!”带军副将怒喝一声,给了四个战友一个眼神,大声说道:“忠王是咱们的统帅,咱们必须唯忠王之命是从!”
五人的二十万铁骑军,已经损失七八万人和十八九万匹战马,变成了十来万步卒。
这么大的损失,必须用滚滚人头来承担责任。
而慕容真三人的脑袋,就是大将军给皇上最好的交代。
所以,他们都必须把慕容真推到前台,用统帅的铁帽子,把他的脑袋牢牢的套住,好为他们五人脱罪。
四人立刻明白这个道理,马上拱手躬身,恭恭敬敬的说道:“谨遵忠王之命!”
那个抽刀副将,态度更比别人还恭谨一些。
慕容真脸色更黑了。
都是千年的狐狸,他自然知道这些人的想法。
但这个责任自己却是无法推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