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烟马上跨前一步,站在凌云身前,挡住家丁,娇声怒喝:“滚下去!”
几个家丁明显知道凝烟的身份,也不敢乱来,但却把凌云围在了中间。
凌云彻底被激怒了。
反正不得好走,倒不如直接拿了银子,回去躲起来。
别说宰相之子,就是宰相也轻易进不得含香别院。
他看着三个老者,冷冷地说道:“你们年近古稀,时日无多,不说守德建望,为后辈做楷模,反而甘为鹰犬,阻儒生上进之路,还有脸站出来说话?!”
“不就是想领略本公子的文采吗?本公子,这就好好指教指教你们!”
说着单手负后:“满园花菊郁金黄,中杂三朵色如霜。好似今日才子会,白头撒泼少年场。老妇挥锄刨了去,圈中喂猪或喂羊。”
“哈哈哈!”
才子们顿时哄堂大笑。
凝烟立刻娇媚一笑,大声说道:“好一个白头撒泼少年场,好一个圈中喂猪或喂羊,骂的痛快,真痛快!”
“你!你!”
三个白头老者顿时气的面黑泛紫,指着凌云说不出话来。
马俊远指着凌云,怒声喝道:“你竟敢辱骂文坛三老!”
凌云扫了三老一眼,满是不屑的冷声说道:“这等没有文人风骨,把经书读到狗肚子里,枉活一世之人,也敢称三老?”
郑开朔立刻怒喝道:“大胆竖子!”
凌云看着郑开朔,毫不畏惧的大声说道:“我是胆子大,但你却是卑鄙无耻!”
“有本事别靠这三个白头老贼,也做一首诗出来,与本公子好好斗上一斗。”
郑开朔顿时勃然大怒,猛一挥胳膊,大吼道:“给我把大胆竖子抓起来!”
“喏!”
几个家庭答应声,立刻朝凌云扑来。
“谁敢?!”
凝烟一声冷喝,把凌云护在身后,美眸怒视着郑开朔,冷冷的问道:“郑公子,你真要仗势欺人不成?”
她即便不借公主的势,也算是四品女官,家丁们不敢乱来,只能站住,再次看向郑开朔。
郑开朔自然不敢公然与凝烟动手,咬牙切齿的怒视着凌云,恨不得把他一口咬碎。
马俊远见事情陷入僵局,眼珠子一转,大声说道:“才子大会比的是诗词,不是牙尖嘴利的骂人。”
“你的诗既不对仗,也没咏志,只是辱骂文坛三老,算个打油诗还差不多。!
说着看向邱经义:“敢问邱先生,我说的可对?”
邱经义暗自叹了口气,看着凌云表情无奈的说道:“程公子,若论诗的质量,你真的不如朔月公子。”
凌云马上说道:“先生说的是,这一场便算我输了。”
“我昨日赢了一场,今日输了一场,该当如何评判,请先生按规矩办吧。”
邱经义扫视一周,大声说道:“按照规矩,一人胜一场,算是平手,该进行第三场,联对。”
“我从众多对联中选出一副上联,所有人一起对下联,择其优者......”
郑开朔抬起手,不耐烦的打断邱经义,冷冷的说道:“若如此对下去,何时才能评出高下?直接进入最后一步。”
邱经义只能说道:“那就一人出上联,一人对下联,对不上便输一局,连输两局为输。”
凌云听到这话,眉头立刻皱起。
写诗可以偷,对联怎么弄?
自己虽然背过《笠翁对韵》,但那点皮毛,怎么能比得上这三个在古诗词里穷经皓首一辈子的文坛大佬?
郑开朔不等凌云答应,已经冷冷的看着他,大声说道:“庭前蚯蚓钻土寻美食,吃进满腹泥。”
众才子立刻议论道:“好一个借对骂人。”
“这句上联虽然是骂人,但不得不说,讽刺来自穷乡僻壤山野的程公子,确实贴切。”
凌云却冷冷一笑。
这个对子,不就是《笠翁对韵》里的绝对欣赏吗?
他不急不忙的跨前一步,看着郑开朔大声说道:“檐下蜘蛛乘风捕苍蝇,吐出一腔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