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天舟对墙壁上那只兔子的确一点印象也没有，他从小到大追过的小动物不知有多少, 哪能一只只都记得。不过陆彦的话倒是提醒了他, 程天舟盯着那两团“黑眼圈”, 想起了一些细节。

“这只兔子不是幼儿园的吗？”程天舟反问，“什么时候成了你的宠物？”

陆彦怒极反笑：“明明是我带去幼儿园的，我不过离开一小会儿, 你就把斑斑咬死了。敢做不敢认, 你别以为这样可以让我放了白小虎。”

程天舟黑脸一沉：“那好，我们也别废话。我让你打断一条腿, 绝不反手, 之后也绝不报复回去, 你现在就……”

“闭嘴！”陆彦眼里仿佛刮起可怖的风暴，“要敲断你的腿我可以自己来, 不用你让着我。”

程天舟不耐烦道：“那你要怎么样？”

陆彦勾起唇角：“我也要让你尝尝失去心爱之物的滋味。”

程天舟脸色一变：“白小虎跟这件事完全没有关系。”

“放心, 我可不打算被长老会请去喝茶”陆彦眉目冷凝, 声音仿佛淬着毒液，“我们比一场, 你要是赢了，我就放他走；但要是输了，你就得签下躁郁症隔离治疗的同意书。”

程天舟眸光一厉, 他没想到陆彦竟然会提这种要求。一旦签下这份同意书, 意味着自动放弃自主权, 特殊治疗所有权强制任何兽族的人身自由, 但这通常针对躁郁症三期患者, 程天舟目前还远不到这个地步。

陆彦那句话说的没错，只要他签下这份同意书，想见到白小虎除非他痊愈。然而没有白小虎在身边，他只觉得内心的狂躁与破快欲根本无法压抑，怎么可能有痊愈的希望？、

某种程度上，对他不就是一种变相的失去。

程天舟抚上脖子上的项圈，这玩意儿不会影响他日常的变形，但是在激怒状态下，就会抑制他的行动。不过眼下，只能放手一搏了。

“好。”程天舟缓缓松开手，眸光涌动，仿佛剑光滑过。

两人身姿不变，未做任何攻击的准备，浑身气势却在一瞬间挥虹而出，犹如利剑出鞘，一个锐利，一个威重，空气仿佛也停止了流动。

“是他，是他，是他，就是他，我们的朋友小哪吒~~”

一道歌声忽然响起，唱歌的人似乎是个刚学会说话的小男孩，奶声奶气又吐字不清，却唱得非常用力，努力不让自己走调。

陆彦：“……”

程天舟：“……”

程天舟：“你要不先接电话？”

“不用。”陆彦的耳尖冒出两点羞耻的红晕，心里咬牙切齿，一定是弯弯给他录的铃声！！他冷着脸掏出手机，正要关机，见到屏幕上的号码，顿时脸色微变——

小兔崽子一定又一个人偷跑过来，这里是地下室，估计没在上面找到他，所以用座机打了他手机。

突然想到客房里的白小虎，陆彦暗道一声不好。对于陌生的气息，他们兽族向来敏感，弯弯一定会察觉到白小虎这个陌生人的存在。小银蛇上周偷跑出门就把一个路人咬伤了，对方险些丧命。

他们一家所带有的蛇.毒是神经类毒.素，剂量少的话只会让人麻痹，一旦超过某个量，普通人必死无疑。弯弯还小，并不能很好地控制自己，虽然上次狠狠地教训了一顿，也让佣人加强看管，但是没想到又被他溜了出来。

陆彦现在就怕弯弯已经把白小虎给咬伤了，他赶紧去按接听键，对方忽然挂断电话。

陆彦：“！！！”

他立即拨回去，竟然又被按断。

程天舟也察觉出不对劲，急声问道：“是小虎吗？”

陆彦十分不甘心地看了眼程天舟，错过这次，他几乎不可能再从白小虎身上下手，所以他必须稳住。陆彦掩去面上多余的情绪，说：“有人来找我，我先上去，你待在这里不准动！”

最后一句他厉声喊出，程天舟若有所思，问猜测道：“白小虎不会就在上面吧？”

陆彦早就对白小虎身上的气味做了处理，根本不怕程天舟察觉到他的气息。他面色不变：“你觉得可能吗？”

程天舟：“好，赌约照旧，不要让我等得不耐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