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名扬这边一片欢声笑语，但是樊篱明那边却是一阵阵的阴森。

依旧是饭桌，樊篱明坐在饭桌前，看着面前的西餐发呆，没一会儿的功夫，厨师已经在他的命令下，换了好几种菜式了。

拿起红酒抿了一口，他看着酒杯中那醇厚的红色，思绪渐渐飘远，也不知道在回忆着什么。

等冯生过来的时候，一瓶红酒已经下去了三分之一。

“我说老樊，你特么的是疯了还是怎么的，怎么这个时候喝酒啊？还一个人喝？”冯生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而后拿叉子叉起一整块牛排，毫无形象的咬了一口，又丢在了餐盘里。

樊篱明用余光看了冯生一眼，手中的酒杯却丝毫没有放下的意思，“你说……厉名扬到底在想些什么？”

冯生喝了一口酒，将口中的肉顺了下去，才说道：“他能想什么要是被你猜到的话，那还是他吗？你也不想想。”

这句话，让樊篱明的表情一顿。

如果这么说的话，那厉名扬是不是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了？还是说……他从看到那份资料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自己准备干什么了？

一盘肉吃的差不多的时候，冯生才继续说：“怎么，今天出去的时候，跟他谈的不是很好？”

“厉名扬想让樊家去F市发展，而厉氏就在A市稳固地位，从而让两家相辅相成，互成犄角。而作为樊家退出A市的补偿，他保证不会让樊家在F市有竞争对手，至少在樊家没有站稳脚跟之前。”樊篱明说。

冯生一听，直拍大腿叫好，“这好啊，咱们现在的东西基本上都已经在F市了，除了一些老古董老顽固还在坚持留在A市之外，其实已经撤离的差不多了，你就留着那些和老古董在A市嘛，咱们去F市逍遥咱们的，多好？”

“你是不是脑子不好？”樊篱明差点把手上的酒杯直接丢到冯生的身上，“A市的市场再如何饱和，那也是樊家的根源所在，只要有A市存在一天，就有我们樊家一口饭吃，可是一旦去F市，你有没有想过起步有多难？先不说其他，单凭当地的本土产业带来的冲击，就已经够我们喝一壶的了，这个时候如果厉名扬出尔反尔，我们樊家当然会一败涂地，他是想让我们依附他，这本就是一个不对等的关系。”樊篱明解释道。

这么听下来，冯生立刻懂了，“我知道了，厉名扬是想把你搞死吧？我的天呐，他怎么可以这么狠呢。”

“……”看着冯生那装可爱的样子，樊篱明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自己怎么会认识这么一个沙雕？

只不过冯生也只是贪玩，玩过之后，便恢复了正经，他说：“实际上，厉名扬这么做是有原因的，如果让我分析的话，他是准备把A市整顿一遍，然后将厉氏交给他的弟弟，自己当甩手掌柜。”

如果此时此刻，厉名扬在的话，他可能会大吃一惊，因为竟然有一个人会这么了解他，而且这个人还是一副吊儿郎当，整天不务正业，光知道躲在医院里跟小护士插科打诨的冯生。

实际上，冯生这个人并不笨，大智若愚或许说的就是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