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不要那么多女人，只要跟雇我们的女人睡一次就好了，她身上好香啊，她，眼角有痣，咱妈说这样的女人骚。”

“你个憨货！那女人敢招惹？！不过……能找几个漂亮妞也很不错了。”

厉名扬觉得胸口像是被开了一个洞，哪里已经血肉模糊，但他却喊不出半声疼。

漂亮阿姨……眼角有颗泪痣的漂亮阿姨，不是付星是谁？！

证据，这就是他要找的证据，被一个孩子用这么讽刺的方式找了出来。

看着那最后一段录音，厉名扬已经没有再听下去的勇气了，一位小警员看出了他的惊慌，帮他点开了录音。

“爹地……”

“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爹地了，谢谢你给我留够了充足的时间激怒付星，谢谢你，将这么危险的人留在我身边。我终于不用再停留到你身边了。”

“小爸爸说，当初你追妈咪的时候很贴心，所以越贴心，后来就越痛苦。妈咪说，即便你将她逼到了无路可走的地步，她也不后悔生下我，你知道为什么吗？我问过妈咪，妈咪说，因为她喜欢你啊。”

录音里传出尹小一哽咽的声音，他说：“我不希望，我不希望妈咪再痛苦下去，厉先生，对不起，再见了。”

厉名扬笑了七尺男儿竟硬生生笑出了眼泪来。

他的心像是被挖空了一般，如同失去了所有意识，就那样呆愣愣的蹲在河岸边，看着那奔腾而去的河水。

什么都没有了，连自己的儿子也不要他了……

他抬手遮住了半张脸，不知在嘲笑着谁，那笑声在空中盘旋，阳光斜照在脸上，有什么晶莹的液体滑落唇角。

小李忍不住走过去想扶他起来，却听他语无伦次的说：“小李，你干什么，我还要再下去一趟……”

“去找，哪怕把这条河给我填平了，也要把小一给我找回来！”

直到最后哽咽到再说不出一个字……

小李的眼睛红了，背过身去。

厉名扬觉自己失去了一切，他失去了尹洛凡，失去了尹小一，失去了曾经珍若生命的一切。

他站在河岸边，直到黑暗吞没了一切，又到天边破晓，所有人都513861de侯在不远处等待着，等到厉名扬的哽咽声停息。

看着厉名扬的表情，所有人都觉得……天塌下来恐怕也不过如此，原以为风光无限的厉大少爷，也有这么可怜的时候。

厉名扬没有去医院，因为那儿离因洛伐太近了，他害怕，害怕她会站在自己面前，质问他：她的小一在哪里。

家庭医生取出嵌在厉名扬肩膀上的子弹后就被送走了，墨连城坐在他身边，寸步不离。

面前的这个男人，随时都有可能倒下去，没人敢放任他一个人待着。

“把她叫出来。”他的声音干哑，听起来像垂垂老矣的人，没有灵魂，不谈温润。

她，自然是付星。

“名扬哥哥，名扬哥哥我错了，你不要这么对我好不好？我错了……”付星被小李推到厉名扬的脚边，她已经哭了一下午，嗓子哑了，妆花了，半点没有往日的风光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