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杏儿拉着姜氏坐下，问头天晚上的事儿，来报信儿的人并没有说多清楚。

姜氏就一一告诉了柳杏儿。

柳杏儿震惊于柳三财的那些话，她道：“柳三财一贯贪生怕死，没想到那个节骨眼儿竟也有了骨气！”

属实让人高看一眼。

姜氏道：“柳三财这个人向来无利不起早，他是最识时务的。”

“我估摸着当时他可能觉得柳二顺无论如何也不会放过他，反正是要死，索性就豁出去了，还能给妻儿搏一搏。”

要说还是姜氏了解柳三财。

毕竟在一个院儿里生活了那么多年，他是什么样的秉性，姜氏怎么可能不清楚。

柳杏儿叹道：“柳三财这个人再不堪，但他满心满眼都是妻子儿女，便是死都在想着为妻子儿女谋算。

就这一点，便强过他许多！”

“我知道，我作为子女，不能对父母要求太多，要求太高。”

“以前在老柳家的时候，他除了护不住我们，也的确在尽力去当好一个父亲。

只是他的好，是要我们永远往后排的。

遇到了任何事儿，他首先想到的就是让我们牺牲。

所以娘，我忍不住，忍不住会恨他。

忍不住想跟他一刀两断，撇清关系。”

姜氏抱住了柳杏儿，心疼地掉了眼泪，她和他可以和离，可以老死不相往来。

但血缘确实是斩不断的。

她的一双儿女，凭什么要被血缘束缚，跟柳二顺一辈子牵扯不清？

如果......

如果她嫁给镇国公呢？

为孩子们另外选一个爹。

另外选一个能压住柳二顺的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