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亮了油灯。
现在虽然他能挣钱了,但姜木生一心想着先把妹妹的钱还了,故而能节俭的地方还是非常节俭。
灯只舍得用味儿大的油灯,不舍得用烛火。
油灯灯光昏黄,黑烟冉冉。
桂氏见姜木生起身,她也连忙起身:“你是想出恭吗?我给你拿夜壶,天冷,你快回被窝,别冻着。”
姜木生穿上棉袄,套上鞋袜。
他坐在桌边,看向匆匆起身给他拿夜壶的妻子,缓缓道:“我从未怨恨过妹子和杏儿。”
“哪怕深陷牢狱差点儿死去!”
“害我们的是姜家山那些畜生,不是妹子和杏儿母女!”
“你的意思我明白,若不是她们母女给我们鸡蛋糕的方子,帮我们挣钱,帮我们在县里买房子开铺子,就不会引来那些畜生的觊觎。”
“可你怎么不想想,如今的日子是谁给的?”
“没有妹子和杏儿,我们能来京卫安家?能在京卫开铺子?”
“怕是连走出武安县都不成,路引都办不下来,更别说在京卫安家落户!”
“便是不出武安县,也只能在地里刨食,饥一顿饱一顿,哪有眼下穿绫罗绸缎,使唤丫鬟婆子,顿顿桌上都有肉的日子?”
姜木生牢记老太太和老爷子的话,妻子是跟他共过患难的,不能休妻,只能教妻。
他死命压着心中翻腾的怒火,试图跟桂氏讲道理。
但姜木生忽略了,若是桂氏能听得进去他的话,便不会一直在纳妾这个问题上闹别扭。
她看起来柔顺,其实就是一根筋,只认可自己相信的,犯起倔来谁说都没用。
桂氏先是哑然了一阵儿,明白过来姜木生和她不是一条心的时候,顿时就委屈起来,她掉泪道:“怎么就不能怪她了?
难道她不应该帮娘家吗?
以前家里的日子那么难,勒紧裤腰带都要贴补她们娘儿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