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西恶心不已,推托几句,然后勉为其难地端起了酒:“我就陪刀哥喝一杯,就一杯。”
一昂头便喝,喝一半就故意假装要呕吐,捂着嘴起身。
她想拿手机,可是刀哥却按住了,不给她拿。
梁西没执着,一手做了个抱歉的手势,赶紧就出去,直往院子角落的厕所跑。
他们带来的女人,也跟着出了来。
进了厕所扭开水龙头放着水,推开窗爬上去就往下一跳。
硌着个硬硬的石头,痛得她倒吸了口冷气,咬着牙不敢吱声,借着那小院微弱的灯光,深一脚浅一脚往后面的林子里跑。
这里的天,真黑,伸手不见五指的那种。
就跟她乡下的天一样,爸妈不在后,她和姐姐白天要上学,很多活都只能回来再干,每次都是披星戴月才回。
黯淡的月牙儿从乌云里探出头来,梁西眼睛好使,就借着这薄弱的光,飞快地扑进那黑黢黢的林子里。
身后有狗叫声,还有人打着手电往这边而来。
果然是冲着她来的,她得跑,赶紧跑,哪里越黑,她就越往哪里跑,尖利的枯枝刺痛了她的手,她也不敢停下来,使劲往最黑的地方钻去。
手电照亮的地方有限,她在暗,他们在明,他们往左,她就往右。
她不敢害怕,她也没时间多想什么,只知道她得跑。
远远地看到车灯忽然亮了,然后山上来找她的人叫骂着,使又回头往下跑去。
几辆车子在黑暗里追逐着,然后又没了踪影。
夜鸟咕咕叫,林子里暗影重重,梁西觉得手心和脚踝痛疼不已,被冷汗濡湿的衣服贴在身上,让夜风一吹,越发的冷意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