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好。”
然后他拉起她的手:“你敢不敢跟我去礁石那边,我想尝试着大声唱歌。”
“没问题啊。”反正回不去要在这里过夜,有人给她唱歌,那真是美妙呢。
那夜,他唱到了天亮,唱到朝阳初升,唱到了嗓子沙哑。
可是,他却很开心。
坐上最高的公交车回学校,她累及靠在他的肩上睡了一觉。
晚上她要坐车去海滩,他就在公交站下等着她,一块去,一块收拾,又一块坐最末的一班车回来。
她再不用使劲地跳了,他会拉她上去,然后又在下面接着她。
但是好景不长,她夜回还是给通报了。
这份工作,不太影响她的学习时间,价钱也算是不错,她想趁这个盛夏多赚点钱,不仅是要赚生活费。
还有姐姐生了孩子,生活不太好,她想买些好的东西给姐姐和外甥女。
她合计了一番,打算去外面租个便宜的房子,赵宴亦也是这么想的,于是两人一块,找了个地下室合租。
阴影又有些潮湿,还闷热得像是蒸笼一样,但也总算是有个安身的地方。
两人一边上课,一边兼职。
难得的闲暇时光,她会画画,他弹吉它唱歌给她听。
在那黑暗难熬的时间里,彼此相陪,她夜回他会出来路口接她,她会用电煲煮面煲粥给他吃,互相打着气,都渴望着能快些毕业,能羽翼丰满飞向蓝天。
冬天的海市会下雪,很冷很冷。
她在一家酒店做迎宾,穿着单薄在门口,冷得身子都僵了,手指痛得裂开,他也不比她好到哪儿去,他去热闹的大街上弹吉它,不停地弹,弹到手很深的血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