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长饶又狠狠地抽了口烟,敲着桌子厉声道:“就三十万彩礼,一分都不能少,规矩就是规矩,不能因为你就破了,要不然你就乖乖嫁到林家去。”
梁西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气得站了起来:“大伯你还没喝酒就先醉了啊,你不会把我当成你亲生闺女了吧?你是生我养我还是供过我念书呢?张口就要三十万的彩礼?”
一边亲戚赶紧劝梁西:“小西,你大伯也是为了你好,你拿了彩礼给你大伯保管着,往后要是男人不要你了,你不也还有个保障。”
梁西咬着后槽牙,直接怼他:“三叔公,你女儿的彩礼,你会交给我大伯管吗?林家是什么样的人家,你们一个个都比我清楚,警察局的都跟我说了,是我大伯收了人家十二万礼金,私下里默认把我嫁给他,所以他才肆无忌惮地缠着我。”梁西越说越气,狠狠地看着梁长饶:“大伯,七年前你把我姐嫁给鳏夫,收了十万块钱彩礼,可我姐出嫁的时候,你连张棉被都不舍得给她置办?我姐生孩子没钱,求你借个三千,就差没跪下来了,你给了吗?你配做一个长辈,配我们叫你一声大伯吗?”
“放肆。”梁长饶手里的烟斗,狠狠就敲在梁西的头上,啪嗒一声就断。
梁西痛得脑子一麻,她听到大伯母怒叫:“我看你就是欠收拾的,不打得你服服贴贴的,你就不知道几斤几两。”
戴着金戒指的手掌,往她脸上呼过来,近得她能闻到大伯母手上瓜子的味道。
她想躲,脑子好像有点不太听使唤。
只能咬着牙,抓起了拳头,想要生生挨这一巴掌。
想象中的痛并没有落下,温暖的手将她的头拢进怀里,男性的干净淡香味直袭鼻尖。
霍司南抓住那女人的手,一拉一扯,那女人立马就嚎叫了起来。
他冷声地道:“我不管你们是梁西的什么人,但现在都给我听着,他是我的妻子,谁要敢动她,就是动我。”
梁西仰起头看他,终究没忍住,眼里泪涌了出来。
从窗户斜照进来的阳光照在她的眼里,碎芒点点像是揉破的泡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