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霖嗓音低沉,“参加节目可以拿到一笔不小的酬劳,你就能早点把钱还给我,为什么拒绝了?”
花颜一愣,突然坐直了起来,“您不是说我住在御林湾每天打扫房子来抵扣剩下的钱吗?我算过了,要还二十年。”
男人的眉心狠狠一跳。
他看了眼一脸认真跟他算账的花颜,咬着后槽牙笑了。
“谁教你这么算账的?”
“是少了利息吗?”
看着像是掉进钱眼里的女孩,傅寒霖再一次气笑了。
花颜这才后知后觉自己大概率是误会太深,脸上流露出懊恼的表情。
然而这样的表情在傅寒霖看来,胸口更加堵得慌,“后悔没去参加了?”
谁知花颜诚实地点了点头。
傅寒霖看了眼左侧的车窗外,转动方向盘,将车子靠边停下。
花颜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停车,只见傅寒霖摘了眼镜丢进置物盒里。
没错,是丢。
一向温文尔雅的傅先生竟然做出这么粗鲁的动作。
傅寒霖将车窗降下,从格子里摸出烟盒和打火机。
一支烟点燃。
他看了眼一脸茫然中带着些不知所措的花颜,喑哑道:“那是相亲节目,你参加了意味着什么知不知道?”
“知道。”女孩小声回答。
傅寒霖夹着烟的手一顿,狠吸了一口。
不等他开口,花颜又说:“也没规定一定要谈恋爱才行,反正我谁也不会看上,参加节目又有酬劳,有什么不好?”
是个现实又诚实的姑娘。
傅寒霖胸腔的郁结松散了一些,只是语气仍然低沉,“去参加节目的就算是素人,节目组也会邀请青年才俊,年龄相当,志趣相投,你怎么就肯定自己不会看上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
花颜低着头,几根手指被她绞得有些发红了。
她闷闷地说了一句:“我就是肯定。”
傅寒霖抿紧菱唇,目光从她轻颤的睫毛扫过,意识到自己刚才的那些话过于严肃和刁难人,他皱了皱眉。
他掐了烟,“既然看不上,就别给那些人机会。”
车子重新启动。
很快就到了御林湾小区。
这一次傅寒霖没有把车开进地下车库,而是开到小区楼下。
车子停下。
傅寒霖双手握住方向盘,“孙秘书是个乐于助人的人,她既帮了你,你要请她吃饭也是应该。”
花颜正准备推开车门。
她忽然想起来,孙秘书告诉她,事实上是傅寒霖发话,真正帮助她的人是傅寒霖。
刚才光顾着被付先生的问题绕住了,怎么把最重要的事给忘了。
“傅先生,谢谢你。”
“嗯?”傅寒霖看向她。
花颜抿了抿唇,“孙秘书告诉我了,谢谢您帮了我,我能请您吃饭吗?”
傅寒霖看着她,镜片后的双眸晦暗不明,“我吃不惯外面的东西。”
花颜立即说:“我亲自下厨,您不是喜欢吃我做的菜吗?周末,您方便吗?”
傅寒霖嗯了声,“应该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