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之前总不肯去看大夫,但这次与之前的都不同,潼娘子是位年轻的小娘子,刚刚还主动把院子里的人都清空了,把厢房让出来给咱们用,可见她是个细心的人。
“咱们既然已经大老远过来了,你也不要抹不开面子,有什么说什么,好生把病治好了比什么都强。”
话虽是这样说的,蒋雨龄也并非不想治病,甚至从家里出发时,她还是满心期待的。
但是事到临头了,紧张和退却的情绪却又占据了上峰。
她不知多少次在心里骂老天爷的残忍,为何让她得上这种怪病,真不如让她死了干净。
生病的这三年多时间,她更是煎熬不已,若非不舍生养自己的父母,怕是早就找根绳子了此一生了。
如今一想到要在外人面前吐露自己的病情,要被人问来问去,她就本能地想要逃避。
于氏在房里哄蒋雨龄的时候,丫鬟也抱着换下来的衣物和车里的铺垫之物离开,找到守在门口的高秀儿询问什么地方可以清洗衣物。
“好好的怎么要洗这么多东西?我帮你吧,不然你自己要洗到什么时候去。”
高秀儿不但将人领到后院浆洗衣服的地方,还热情地想要帮忙。
“不用不用。”丫鬟闻言连连推辞,慌乱中怀里的衣物掉了一地。
高秀儿看着衣服上露出来的污渍,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测。
她匆匆从后院回到诊室,小声对沈天舒道:“娘子,那位蒋姑娘,刚才好像是尿裤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