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千树见蓝珊神色紧张,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不禁从床上坐了起来,问道:“是谁?出什么事了?”
蓝珊没心思回答她的问题,可孙乔一直哭个不停,也不告诉她出了什么事。
“你在哪呢?到底出了什么事?”蓝珊又气又急,“你倒是说话啊!”
“蓝珊,我没事...没事...”孙乔说,“我终于...跟他...离婚了...我...终于...离开他...了...”
蓝珊松了一口气,又问道:“你现在在哪呢?我去找你。”
“我在甘州火车站,一会儿就回泸州...你来接我。”孙乔一边抽噎着一边说。
蓝珊想起来郭易是甘州户口,孙乔和他也是在那登记结婚的。
挂了电话,蓝珊看了一眼时间,对林千树说:“我去火车站接孙乔,你去上班吧。”
“我怎么感觉我像宠物狗一样?”林千树埋怨口气说,“喜欢的时候过来抱一抱,不喜欢的时候就踢在一边。”
蓝珊不禁笑了,笑道:“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心眼这么小啊!”说着起身去往浴室走去。
只听林千树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我那是在乎你!”
这句话平平常常,但很多人却喜欢听这样平的常甜言蜜语。这句话又很奇怪,有的人张嘴就说,有的人却一辈子也说不出来。而有的人说得太多了,分辨不出真假,还有的人呢,对谁都能说,偏偏对最该说的那个人说不出来。
但此时此刻,蓝珊相信这句话是真的,爱就是这样,就算对方说愿意为自己去摘月亮和星星,都会毫无条件的相信。
蓝珊洗漱完,从浴室出来,只见林千树穿着短裤站在北面阳台上喝牛奶,不禁皱了皱眉,她还是受不了男人在家里穿的这么随意。
“一会儿我去买菜,晚上早点回来。”林千树漫不经心的说。那语气之中透露出一种自然随意,好像两个人已经是结婚多年的夫妻一样。
可蓝珊心里没忘自己昨晚被他“强行掳掠”而来,心知这人无赖加厚脸皮的功夫天下第一,自己无论说什么都无济于事,看来必须得给他点厉害尝尝了。
蓝珊心里盘算着该如何“整治”他的无赖嘴脸,一边出门去火车站接孙乔。
林千树兀自在那说着买什么菜,肉是肥一点还是瘦一点的好。他也许感觉到了蓝珊临走时向他不经意看了那一眼里蕴含的一丝杀机,心里不禁有些不寒而栗。
下午两点,蓝珊在火车站接到了孙乔。一见面,孙乔就给她来了个拥抱。
蓝珊知道孙乔心里还是挺痛苦的,因为拥抱这种事一向只有陈蓉喜欢做。
“走,我请你去看电影。”孙乔说,“晚上叫着陈蓉,我请你们俩去吃牛排。”
蓝珊知道她想排解心中的苦,当然说好。
她们俩一连看了两场电影,无论什么情节,孙乔都能看的哈哈大笑,前面的人不停的回头看她。
只有蓝珊知道那大笑里面包含的苦涩。从电影院离开后,她们俩和陈蓉相约在泸州很有名的一家西餐店。
三人点了餐,孙乔还是不停的说说笑笑,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像极了往日的陈蓉。而陈蓉无精打采,神情恍惚,一直用叉子扎牛排,好好的一块美国牛排被她扎个稀烂。
蓝珊瞧着她们俩,心中五味杂陈。
陈蓉就像得了失心疯,整个人都有些魂不守舍,短短一个星期,就瘦了一圈,就连脸上的酒窝都不明显了。而孙乔看起来没什么事,但蓝珊知道她笑的有多大声,她的心就有多痛。
交给时间吧,只有时间能愈合一切伤口。就算伤口再大,哪怕是一道深不见底的沟壑,时间也能把它填平。
林千树不停的打来电话,蓝珊都没有接,她心很烦,她也想回到他身边,可她放心不下孙乔和陈蓉。好在林千树是正常的,虽然无赖爱撒娇,还不需要寸步不离的看护。
那天晚上三人又像大学时代挤在一张床上睡觉,睡到半夜,迷迷糊糊之中,蓝珊感觉两耳边都是微弱的哭声,她坐起身,将床边的台灯打开,看见孙乔和陈蓉都窝在被子里哭。
蓝珊又好气又好笑,说道:“你们要哭就放开了哭,明天早上就把那两个王八蛋给我忘了。”
孙乔和陈蓉像似得了指令,瞬间一人抱着蓝珊一条手臂放声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