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凛动了动唇,心疼地看着他:“我明白,只是这一年多,她用了无数手段,老国公都没有让他占据你的位置,可见老国公还是挂念你的。”
谢三郎嗤了声:“这重要吗?只不过是早晚问题罢了,我对他们而言,只不过是一颗棋子,甚至于燕国而言,我也只是杀器,现在我活得很自在,你不用劝我。”
对老国公,也就是他的祖父,谢三郎心存感激。
只是,除却感激,他在国公府感受不到半点温情。
只有程筠是真正关心他的。
阴凛皱眉道:“那我们呢?我们担忧关心算什么?”
谢三郎睨着他道:“阴凛,我这次找你是因为我现在还不具备保护人的能力,可下次,我会亲自护着她,护着我家人。”
遇上程筠之前,他想在溪水村草草一生。
所以在大树砸下来的时候,他没有躲避,想着死了或许就解脱了,现在不一样了,她给了他不一样的希望。
他要往上爬,直到没人敢欺负她。
阴凛嘴角苦涩地道:“可我也是你的家人啊......”
谢三郎充耳不闻,站起身道:“你就当没见过我。”
阴凛道:“我可以当没见过你,但你总得去京城,你这张脸......他们不会认不出来的。”
“我只不过是溪水村的穷书生,就算认出来他们也不会把我往一个死了的人身上想。”
阴凛无话可说,谢三郎说的确实是真的,就连他,一开始不也没想过是他么?
记忆真的很可怕,一旦人死了,居然开始自动地忘记。
谢三郎要走了。
阴凛把人送上马车,突然道:“丹阳郡主自从得知你的死讯便夜夜以泪洗面,甚至她还去了别庄休养,只不过最近宁王一直在求娶她。”
谢三郎面色冷冰冰的,蹙眉道:“这与我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