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然知晓,谢若微能做出这样的决定,是挣扎不已的。
毕竟,谢家的忠君爱国是刻在骨子里的,而今陛下不曾真正对谢家动手,谢家难免还存了些天真的幻想。
他们跟萧疏隐是不一样的,萧疏隐是将爱国放在前面,而非是君王。
君君臣臣,是要君王勤勉爱政,才有臣子的尊重顺从。
不然,便是愚忠了。
不过,谢若微比起谢家其他人而言,又是不同的,今日若是在此的是谢家其他人,恐怕他的头都得被砍下来,提回京都复命了。
但至少看来,萧疏隐是赌赢了。
谢若微没有应声,他胸腔起伏,重新坐回了案边椅子,脸上的笑容早已敛得不见踪影,他漠然地扭头看来。
“你跟那位已经商量过了?还是说,那位见承恩公府一再被处置,才起了那心思......”
他的话还没说完,萧疏隐就抬眸望来,他的眼神有点惊异,“谢若微,你做了这般久的绣衣使,竟还这般天真灿漫?”
谢若微一愣,闭了嘴,脸色有点难看。
萧疏隐慢慢吞吞道:“你安心,那位还什么都没提过。我也只跟她见过一面罢了。”
“那你为何......”谢若微眯了眯眼,眼底不但有困惑,还有警惕。
“那位不曾起他心,而今安心待在那样的偏僻之地,为的是什么?我记得,你好像给那位送过田地铺子。”萧疏隐略略笑了笑,见谢若微面色微冷,他继续道,“是因为她没有选择,所以在等。”
“你可别忘了,朝中不但有位东宫太后,还有一位西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