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老太太对他有恩,他倾己所有,助她回归京都,本就是理所当然的。
不过,虽然承恩公府的人都不成样,但宁老太太能从一个普通的侯女,成为太后,又轮到至此,又哪里会是那等普通只知亲情之辈呢!
要知道先帝在时,宁老太太就曾在后宫干政,后面陛下年少登基,她已是有过垂帘听政的。
是直到后面陛下娶亲生子,她才逐渐归还权柄。
这样的人,就算从前是顾及亲情之辈,而今经过这般多的变故,又如何还会天真呢!
恐怕这位所有的天真母爱都在跌了这个大跟头时,就已然消失殆尽了。
至少,上回他跟宁老太太私下密探时,对方言辞间可是丝毫都不存了。
这些,他也没跟谢若微多提,转而是提起另外一茬。
“谢若微,你为何会脱离镇国公府给你安排的路,世代戍边,抵御外敌,马革裹尸,痛痛快快的过完轰轰烈烈的一生呢?”
“难道真就是厌倦被安排的命运吗?若是真如此,以你的才学,完全可以去考科取第,正正经经的走仕途。届时,你跟你两个兄弟,一文两武,彼此扶持,在这朝堂之上,不是如鱼得水吗?”
“你们镇国公府之名只会更甚。那么,你为何要去绣衣使,成为人人痛恨畏惧的鹰犬呐?难道是因为喜欢当阴沟里的老鼠吗?”
谢若微被刺痛了内心,脸色蓦地一变,“萧、疏、隐!”
萧疏隐抬起眼眸,对上他的,一字一顿,缓缓地道出他的恐惧。
“是因为你知道镇国公府要大祸临头了。”
“镇国公府世代为将,掌管边境十万精兵,边境人人只知谢家军,不闻帝王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