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莫敛舟这个大弟子颇为满意,省事又知趣,好学又勤奋。
而他当初的确是有心想再收一位弟子的,莫敛舟对其推崇,他也就愿意给弟子几分薄面,只是一直都没具体确定下来。
直到凌降曜出现。
“是我有错在先。”莫敛舟说着,撩起袍摆,跪在赵山长跟前,“阿榕特别崇拜您,我之前几番传达可能词不达意,让其误解了。”
顿了顿,他垂着眸子继续道,“您或许不知,先前姜青榕跟沈隽意本就有旧怨......”
“哦?”赵山长诧异。
莫敛舟缓缓道,“姜青榕与沈隽意本是同村,之前书院招生报名时,沈隽意的家人故意把他推下车,迫使他险些迟到,亏得有同村其他人鼎力相助才赶上。”
“加上这次......姜青榕才没忍住脾气,积累爆发了。当然,私斗报仇,本就不应该。”
“只是姜青榕与学生一样,出身寒门,他凭毅力考入书院,家中早已砸锅卖铁。因为感激您先前的几番指点,听说您喜好墨,他家更是卖了两块地,才凑钱买了那块油烟墨。”
“《论语》言,人谁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学生知道这很荒谬,却还想恳请您给姜青榕多一分机会!”
说完,他深深地俯下了身子。
莫敛舟素来傲气,赵山长极少看到弟子这般低声下气地求他。
如今为了姜青榕低头,不禁让他惊愕之余,也有些感慨。
“快起来吧!”赵山长把人给扶起,叹气道,“你言之有理。但姜青榕妒忌同窗,公然动手,我身为山长,若是轻拿轻放,那至学院的名声于何地?姜青榕是定要处置的。”
只是轻重的问题。
莫敛舟抿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