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他看了眼姜映梨,“送去衙门。金嫂子被吓到了,就应承要跟她们一起回去......”
姜映梨:“......金家若真疼孙子,哪怕金嫂子跑了,他们总是能想出办法寻人的。为何时隔这般久才来寻?”
“而且,要是金嫂子真藏得那般好,他们又如何能找来的?”
所以,金家的出现很是不合时宜。
高七闻言,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说,是有黑心肝的把她们母子下落泻出去?”
姜映梨:“且先看看情况吧。”
她也说不准。
说话间,两人赶到了租住的院子,院外的街道围着一些吃瓜邻居,个个伸长脖子往里瞧,津津有味地听着院内传出的阵阵嚷嚷的叫骂声和推搡哭泣声。
姜映梨顿住脚步,拿出一锭小碎银子,“高先生,劳烦你去请几个几个身强力壮的男子来壮胆,最好会些粗浅功夫的。”
高七摆手:“不过喊几个兄弟过来撑撑场面,都是小事。姜姑娘别这般客气,也莫再喊我先生先生的,听着怪别扭的,我哪里配得上这样的字眼。”
“你跟着人喊我瘦猴儿就行。”
姜映梨笑了笑:“那我就喊一声高大哥吧!”
高七点头,也没接银子,转身就快步离开去寻人了。
院内的怒骂声还不曾停歇,甚是隐隐有越来越激烈的趋势。
姜映梨跺了跺鞋子上沾到的雪,装作看热闹的吃瓜群众,慢慢吞吞凑过去,挤了个位置。
她问身旁的妇人:“婶子,里面是发生什么事了?怪热闹的。”
“你才来吧?”见她点头,那婶子抱紧手炉子,兴致勃勃道:“里面是个风流寡妇跟野男人私奔,结果被前头婆婆抓住了,现在要把前头生的孩子抱回去!”
“那寡妇不肯,现在正吵得不可开交呢!照我说,要真跟了旁人,舍了孩子再生也行!”
“嗤,你懂啥?孩子都是娘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哪里是说舍就能舍的?”旁边一个妇人睨过来,接口道,“而且,那男人是个傻子,我之前听他天天喊那寡妇娘咧!”
“这要真再生,怕生出的也是脑子有毛病的!”
“那她找这男人图啥咧?”
“谁知道呢?指不定是瞧男人长得又俊又壮实......”
后头的荤话,姜映梨也不愿再听。
她冷着脸,蹙眉顺着门缝往院内瞧。
她本想的是跟金嫂子互惠互利,一个需要钱养活自己和孩子,一个需要人照顾,一个出钱,一个出力,一拍即合。
原先还好,金嫂子跟邻里关系不亲近融洽,还能说成两人是亲眷,也没得闲话好说。
但经金家这么一闹腾,落在好事嘴碎的外人眼里,便是金嫂子跟姘头私奔,这回是真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