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子男在旁边点头,跟霍敏才同一阵营。
李元秀边走,边笑道:“前朝那些人不是傻的,我就猜到肯定要有些什么动静,这不是我们该管的,我们只要去皇城就够了。”
“秀秀,你啥意思,我怎么听不懂了?”霍敏才听的稀里糊涂,跟着众人回了马车旁,还忍不住问道。
神算子摇头看小傻子,一边盖上被子躺下,一边道:“据我所知,前朝的军师是一个有大智之人,兵法之厉害,世上无人能出其右,行军酷爱出奇招制敌,前朝不过两万大军能躲在蜀山十几年不被朝廷发现也都是因为他的关系,想他这种人,在国难当头的时候,带着大军攻打皇城简直没脑子,就算夺了皇位,失了民心也收不住江山,那郭军师可不是没脑子的人,这么大张旗鼓的攻打皇都,必有妖啊妖,啊~~困了,睡觉。”
神算子翻了身,无声的叹了口气,霍敏才终究还是被蛊虫伤了根本,就算救了回来也受到了影响,心智单纯、情绪易动,怕是这辈子也难以恢复了,不过这样也好,他心思纯正,为人直爽,也算不得是坏事,就是以后他一个大男人动不动就爱哭,控制不住的。
霍敏才想了半天,恍然大悟,一脸钦佩的摇头:“论智将的重要性啊,要是我,我就想不出来。”
胡子男拍拍他肩膀,也躺下睡了。
空决往火堆里添了一把柴,与还在思考问题的霍敏才守夜,后半夜的时候,神算子和胡子男与他们换班,快要凌晨时,李元秀换他们。
第二天天一亮,军营拔营出发,李元秀几人远远跟在后面,离得太远也看不清前面的军队到底有多少人,但是从规模看,并看不出少了人,那么多人都凭空消失了,队伍却一点都没觉得缩水,几人纷纷称其,怕是那军师想了什么障眼法,才瞒天过海。
李元秀突然一惊,问道:“你说他知不知道我们在后面跟着?”就算离得这么远,但只要有心,不可能发现不到。
空决侧头一笑,说:“你猜呢?”
李元秀沉默,怕是一出城门就被发现了。
所以空决赶马车的时候才这么大胆,越赶越快……
既然知道自己已经暴露,大家伙赶马车的时候 也不守着了,又一次甚至都跑到队伍屁股后面了,后头的士兵回头看了他们一眼,并不在意。
李元秀知道自己一伙儿是真的开始就被发现了。
大军并没有如李元秀想的那般攻城,而是转走山路,绕城而过,就算有发现的护城守军前来围剿,也被大军利用地形轻易的瓦解。
没有人比他们更了解山体形式,更没有哪一只军队是能在山林中打仗的,郭军师早就摸透了大梁的地形,选了一条他们最占优势的地形行军。
路上也遇见了惊险,那是快要到皇城的前一个城池,朝廷被逼急了,居然放火烧山,入秋的山林干燥而易燃,大火很快燃烧起来,山林中的大军情况如何外面的人不知。
但更惨的是山林附近的百姓,死掉的百姓成千而计,这场大火并没有阻止前朝军队的脚步,却毁掉了百姓赖以为生的家园,大火蔓延至广,火势之大,无人能控。
一场要剿灭朝廷口中反贼的大火,却反扑到了无辜百姓身上,李元秀在城池里都能听到外面被大火焚烧哭嚎连天的惨叫声。
而逃出来的难民,却被放火烧山的朝廷驻军阻挡在城门之外。
理由居然是怕反贼趁乱夺城。
空决一遍遍数着佛珠,心情烦乱,这场景与前世的记忆融合在一起,让他心烦意乱,险些压制不住心魔。
第二天一早,他们早早的离开这座城池,此时的大火还在远处山脉燃烧,李元秀全程沉着脸,紧紧的握着马鞭,她扬着马鞭,按照郭军师的指示直奔皇城。
空决知道李元秀心里担心李清河,那大火离得这么远都觉得烤人,更不要说在林中那些士兵要如何度过这场难关,虽然郭军师说应对的办法,但也无人敢保证万无一失。
大火烧的天怒人怨,第二天下起了瓢泼大雨,大雨阻止了火势蔓延,连下一天的大雨终于扑灭了大火,天气也更加的寒凉,马车已经到了皇城门外,那场大火烧灭了朝廷的担忧,皇城依旧歌舞升平,人声鼎沸,与八百里外被大火吞噬的土地截然不同。
李元秀有些疲惫的靠在马车上,听着城中欢快的叫卖声,响起的是前一个城池外的哀嚎,他们仿佛一点都不知道城外那场大火,可明明这里也能看到被烧成漆黑一片的山脊。
空气里潮湿的可怕,阴冷阴冷的,李元秀抱住自己的身子,在如此热闹的环境中,她只感觉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