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吻,他的吻,总让她想起很多年前,让她从此心心念念,不惜千里迢迢上京城找他的那个人;那个已经死去很多年的人……
……“皇子殿下……”……
可笑的是,在经过那些几欲丧命的陷害与伤痛之后,她才知道,原来他在很多年前就死了……
“少小去乡邑,扬声沙漠垂。
宿昔秉良弓,楛矢何参差。”
“十四皇子……”
州儿终究是抗拒着他,不论他为她,可以不顾一切到怎样的程度,哪怕在明知道她背叛了父皇的情况下,费尽心思将她锁在身边,挡住所有兄弟机关算尽的布局,谋夺一份注定会被父皇猜忌的功劳,只为换得求娶她的一线生机。
“控弦破左的,右发摧月支。
仰手接飞猱,俯身散马蹄。”
那些,他对她本不屑一提,却终究在她一次又一次抗拒的时候,忍不住想告诉她一切,告诉她,他对她的动情,他对她的执恋,他对她的一念经年。
“狡捷过猴猿,勇剽若豹螭。
边城多警急,虏骑数迁移。”
不知她是否还记得那一曲《白马篇》和她那一席善良的话语。
“州儿,其实我是……”
“羽檄从北来,厉马登高堤。
长驱蹈匈奴,左顾凌鲜卑。”
侫祯将她逼入退无可退的地步,逃无可逃的境地,只是为了有一个机会向她开口,告诉她,他其实就是当年藕花深处对她动情的少年。他其实,就是当年她用她的善良感化的少年。他其实,就是诚如她所言,那个年少轻狂、私自出逃的皇子。
“弃身锋刃端,性命安可怀?
父母且不顾,何言子与妻!”
“州儿,其实我是……一个皇子,如你所言,一个出逃的皇子。”佞祯叹息。
“名编壮士籍,不得中顾私。
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
她终是被他逼得昏死过去,就像很多年前,他故意将她沉溺在那一爿碧波深处,可笑的是,到头来,却是自己溺死在她那清冷之中。
“呵呵呵呵呵……”
搂着臂弯里昏死的女子,佞祯低低地发出低沉的似笑非笑。
纳兰泽州,你到底要我拿你怎么办?”
“纳兰泽州,你到底……哼哼哼哼……呵呵呵呵……”
佞祯痛苦地将头埋在昏死的州儿的颈项间,只是面部扭曲地发出低沉的笑,霸道强势如他,傲慢轻狂如他,却终究拿她毫无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