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新生(2 / 2)

末世之偶遇 一叶苇 7649 字 2018-12-13

反正,王尚诚他们如果去了,不要说青莽镇,就是长丰以东的几个县也足以让他们震惊和满足。

王尚诚和向子珊到底还是年轻,一个没有任何证据的大饼就把他们打动了,王尚诚眼神急切地问卫不争:“你说我有空灵根,可我并没有激发出空间,你们还会要我吗?”

卫不争说:“你的空灵根比起电灵根弱太多,末世后的环境,你一直在用电灵根保命,完全忽略了空灵根,所以才会出现这种情况,现在,你把全部精力都集中起来,尝试把这个收起来。”卫不争随手扯了一根青草递到王尚诚手里。

王尚诚深呼吸了好几下,脸都憋红了,那根草也没动静。

卫不争说:“闭上眼睛,用意识去想象收取东西放进一根空间的过程。”

王尚诚闭上了眼睛,三分钟后,他手里的青草无声地消失。

“呀,真的有。”向子珊轻轻说。

王尚诚睁开眼睛,欣喜若狂:“我感觉到一个,好像,一个透明的……室内篮球场,穹顶的那种,不过,没有真的篮球场那么大,也没有观众席和篮球架什么的,算是一个空的袖珍篮球场吧,我把草放篮球场的地板上了。”

卫不争被这个形容给窘了一下,什么都没有,你为什么觉得是篮球场呢?

不过他知道,王尚诚可能只是表达不准确,他说的却是真话。

同系异能,根据使用者不同,表现也不同,空间异能也具备这个特点,每个人的空间形态都不同。

沈危对自己空间的形容,是个方方正正的混凝土大房子,卫不争听着都特别无趣。

沈危原来也不知道自己有空间异能,他通过修炼凝聚出了空间,这个空间最初也是不稳定的,但现在,沈危的空间近万立方米,非常稳定,沈危战斗时灵力透支,空间都不会崩溃。

王尚诚虽然刚刚激活了空间能力,但他能用篮球场来形容,说明他激活得非常成功,初始空间比较大。

随着修为的提高,自身储存灵力的增长,空间是会不断增加的。

卫不争若无其事地收回他好像无意间放在王尚诚右手边的手。

他刚刚为王尚诚输入了无属性清灵,帮助刺激空灵根的释放灵力,形成空间。

为沈危敲定了两个运输机,卫不争心情特别好,子夜时分,送走了李东源,他巡视了一圈山谷中的临时营地,可能因为终于离开了代表着噩运的地下洞穴,虽然山谷里湿气很重,被解救的五百多人却都睡得很踏实。

卫不争又和周围几座山头上的特战队员们用火把交流了一下,然后坐在营地边,开始运功修炼。

阳光照在脸上,李清明睁开眼睛,他居然没有恶梦就度过了一个晚上。

把石头浴盆上的木盖子推开一点,他舒展了一下身体,似冷又似热的水轻轻晃动,摩擦着他伤痕累累的躯体,带给他难以言喻的美好感觉。

他扭头叫了一声:“哎,小饶,醒醒了,天亮了。”

饶钦也躺在盖了木盖子的石头浴盆里,只有脑袋露在外面,他没动,逼着眼睛说:“别说话,我不想醒。”

李清明伸出右臂,来回张合了几下手掌,轻轻呼出一口气:“是真的,你不是在做梦,我们离开地狱了,我们,得救了。”

饶钦终于睁开了眼睛,对着天空看了半天才说:“我以为我这辈子都看不见天空和太阳了。”

李清明也眯起眼睛扭头看太阳:“我们运气好,遇到……”

“啊——”饶钦突然大叫起来。

李清明吓得哗啦一声坐了起来,木盖子都被掀掉了:“怎么了?”

饶钦举着两只胳膊:“你看我的手腕,我的手腕。”

李清明盯着饶钦的手腕看了好几秒钟,慢慢地低下头,去看自己的身体:昨天晚上,他连抬头看一下洞外都力不从心,现在,他坐起来了,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

他的手腕也磨破了,只是没有饶钦的严重,此刻,他的手腕光洁平滑,没有血淋淋的伤,甚至,连一点疤痕都没有。

——***——

末世前的信州市政厅广场一带,现在是信州最大的一个居民区,一眼望不到边的茅草屋,狭窄的街道污水横流,臭气熏天。

沈危在迷宫一样的街道慢慢前行,不时拉着路人问一句:“请问,认识一个叫李永福的人吗?四十来岁,这里有一点红痣。”

路人摇摇头,匆匆忙忙继续往前走。

沈危跳过一滩污水,左转,拐上另一条街。

半个小时后,一个打开门倒污水的女人告诉他,再往前面走十来家,路南,门做的特别粗糙,还带着树皮的那家,男人的左眼上有一小块红痣。

沈危松了口气。

邵冬阳,男,大约45岁,末世前的信州市市长,李桐父亲的大学同学。

末世来临时,邵冬阳正在信州西部山区调研,他九死一生回到信州,信州市政府已经全盘崩溃,邵冬阳冒着生命危险联络了活下来的信州市政府工作人员和部分他认识的警界人员,试图重新恢复市政府的工作,组织起有效的末世自救行动,但新政府开始运转的第五天,一个金系异能者闯进邵冬阳的临时办公室将他打成重伤,新政府随即解散。

李桐的父母就死于那场异能者对新政府的围攻战中。

李桐和李璟救了邵冬阳,带着他东躲西藏,逃过了那些极端仇视乌冲族的异能者的追杀,并为他找到了信州一个比较有名的治疗系异能者。

邵冬阳活了下来,但他失去了左臂,并且落下个不停咳嗽的毛病。

沈危来到信州后,马上让劳峥和丘报春私下打听信州市政府旧官员的情况,一点眉目都没有,却无意中听卫不争说,乔晓冬告诉他,李桐末世前算是信州的高干子弟,他父亲原来是信州市吏管部部长,沈危就让卫不争从李桐那里了解情况。

李桐说了很多人,大部分都在末世之初就丧生了,其他李桐也都没再见过,只给他们提供了改名李永福的邵冬阳的住址,这个住址因为每天周围都有增加的房屋而变得扑朔迷离。

沈危从空间拿出了李桐的信,同时还有一碗水和两个馒头。

邵冬阳用一块看不出颜色的布捂着嘴,剧烈地咳嗽着,惊愕地看着桌子上的东西。

再有六天,他就整整一年没有喝过这么干净的水,吃过这么美好的食物了。

沈危说:“不是利诱,而是因为对您的尊重。”

邵冬阳一阵撕心裂肺地咳嗽后,喘着气说:“尊重?”

沈危点头:“您重新组织政府的时候,应该已经想到了部分异能者和民众会做些什么。”

邵冬阳说:“我害死了……咳咳咳……很多朋友和同僚。”

沈危说:“不,害死他们的是那些丧失了人性的人们,末世降临时,我在西部边境,我和战友们一路上见过很多地方,政府人员完全不作为,那里依然有无数人被杀害。”

邵冬阳把李桐的信拿起来,看完后说:“说说你的来意吧。”

沈危说:“我代表中洲战区司令部邀请您主持信州地区的工作,我会派人配合您。”

又是一阵抽搐般的咳嗽,邵冬阳看着沈危:“你觉得我现在的样子,适合主持任何工作吗?”

沈危楞了,他居然完全忽略了邵冬阳的身体情况。

邵冬阳对沈危的表情没有任何异样的表示,他平静地继续说:“我听说过,留在长丰的中洲战区那支部队,主张丧尸和正常人享有同样的权利,我希望那支部队能过来,救救信州的百姓,但据我所知,现在,那个大院的主人还是孙晋安。”

沈危说:“这个不是问题,我不动孙晋安,是因为我到达信州的时机不巧,正好赶上忖心乌冲异能者攻击部队驻地,和权力暂时的归属权相比,士兵们的生命更重要。

我也不想利用和异能者的战斗趁乱地除掉孙晋安,他所犯下的罪行,需要有个明确的结果,以警示其他人”

邵冬阳盯着沈危的脸看了一会儿正要说什么,却又咳嗽了起来。

沈危把水推到他面前:“喝点水压压吧,这是我爱人凝聚出来的水,他是治疗者。”

邵冬阳端起碗喝了几口,沉默了片刻才开口:“桐桐和李璟那俩孩子,是为了我才进孙晋安的部队的,他们想让部队的治疗异能者为我治病,咳咳咳咳,为了他们,如果你派人主持信州的工作,我愿意从旁协助。”

沈危伸出手:“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