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欢一旦正色起来, 她的威压不是什么人都能扛得住的, 陆原此间听着这般质问, 他心中冷汗直流, 却强顶着压力道:“皇上他…龙体安…”
“陆原!”一声轻呵,吓得陆原的身子成功的颤了几颤。
苏瑾欢冷眼看着, “你好大的胆子!”
“微臣不敢!长公主……”
“不敢?”苏瑾欢冷笑了一声, “你身为太医院院首, 该承什么责你该是清楚,在本公主面前你且敢如此, 更遑论父皇!”
“公主,微臣没……”
苏瑾欢双眉一拧, “还在嘴硬!”
“那不若本宫再去请十个太医,亦或是去民间搜寻十个大夫, 若是这些人对父皇的病具是一个说辞,本宫便信你, 反过了,若是有一人道不是——”
“陆原,你可知欺君之罪论罪当诛!”
苏瑾欢如此一番言语说的是铿锵有力有理有据,陆原哪里经得住这般逼问, 遂吓得连忙擦了擦额前冒出的虚汗, “回公主的话, 微臣只是遵命行事, 今夜的事, 周公公特意叮嘱过, 不能外泄,违令者……”
周公公是大内总管兼永安帝的秉笔太监,真要说的话,他比永安帝还得大上一轮,作为两朝总管,周公公的话还是相当具有代表性的。
苏瑾欢一听到这,心下顿时也有了些底,她扯了扯自己的嘴角,“不能外泄?”
“是……”
苏瑾欢怒极反笑,“那不若陆原你来告诉一下本宫,本宫算外么?”
“本宫身为南唐嫡长公主,你凭什么以为,本宫没资格知道?”
周公公的意思很显然,这事除了他们几人之外,切勿外传。苏瑾欢清楚的记得上辈子的事,她的父皇便是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突然驾崩,这一次,她此间既然听。到了苗头,又怎会任其发展下去?
论咬文嚼字,这事连张易安都不是苏瑾欢的对手,更别提一心一意研究医术的陆原了。
见苏瑾欢执意要知道,再一想到其并非宫妃,也不是其余有野心的皇子,这种事,说与不说,也不是什么特别大不了的,一念及此,陆原连忙弓了弓身子,“回公主的话,微臣的话还未说完,恳请公主给微臣一个机会。”
苏瑾欢动了动自身上己的脑袋,“说——”
陆原吸了口气,他这边斟酌了好一会儿用词这才缓缓道:“公主,皇上的身体,似是……有些异样。”
苏瑾欢努力稳住自己的神色,“具体是什么。”
“皇上嗜睡,近日来似乎越来越……”
此处毕竟是外方,陆原的话刚刚起了头,她便突然打断了去,“跟本宫回长宁殿。”
陆原颔了颔首,“是,微臣遵旨。”
苏瑾欢的及笄之礼原本来说应该有一个很好又旖旎的夜晚,只是谁也没想到,最后竟然会是这般的结果。
询问完了陆原,苏瑾欢在屋内好一会儿都陷入了沉思。
陆原不善毒,应该说整个太医院的太医们研究的都是如何救人,这害人的法子层出不穷,以陆原的段位来看,他也只能断定这种有蹊跷,而非巧合。
陆原的有些话虽然说的隐晦,但真要理解,其实不难。
她的父皇,想来恐怕已经遭了人的……
“公主。”看其想问题想的认真,张易安轻轻的给人递了个手炉过去。
苏瑾欢被张易安的话拉回了神智,见其的手要收回,她连忙将其拉住,“张易安。”
察觉到了对方有些不安的目光,张易安对人笑了笑,“公主,天色渐晚,若要继续思虑事情,不若在床上盖着被子慢慢想?”
苏瑾欢并未坚持,听着某人的话,她神色稍稍缓了缓,随即朝人伸出了双手,“那你抱本宫上床。”
张易安见此,眼中划过片刻的柔情,“好。”
把苏瑾欢小心的抱起,再抱进屋中,等到放上床正欲松手的时候,自己的衣袖被人拽住,张易安动作一滞,稍稍有些意外。
苏瑾欢没有说话,她只是执着又安静的拉着张易安的衣袖。
张易安见此,随即好笑的摇了摇头。
他把鞋脱下,很快也一并与苏瑾欢睡在了一道。
几乎是张易安躺在床上的第一时间,苏瑾欢便主动的靠了过去,她的双手环在了张易安的腰间,小巧的脸颊在其胸膛上蹭了蹭。
张易安顺势揽住了苏瑾欢的肩膀,“睡吧”
苏瑾欢嘟囔道:“睡不着。”
怀中之人何故睡不着,张易安今晚全程见证了事情发展心下自是清楚原因的,不过,苏瑾欢有苏瑾欢的打算,若其不愿说,张易安便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