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诺只是低烧, 远不如上一次来的猛烈,就药研的判断和审神者自己的感受来看这次顶多有惊无险,但若是能让压切长谷部和龟甲贞宗之间稍微冷静一下, 伊诺觉得他短时间还是不要从房间里出去会比较好。
“你说他们怎么就那么吵起来了?”睡了一觉起来后, 伊诺捧过药研熬出来的姜茶, 捏着鼻子一口闷了后问道。
“大概就是两个人在对待您的意见和做法上都没办法达成一致吧。”药研一边开了屋子的小灶台,一碗杂粮粥在灶台上咕嘟咕嘟冒小泡,他轻轻用勺子搅动杂粮粥, 一边说道:“像长谷部的话,不用想得那么复杂,他就是看不惯大将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被糟糕的东西污了眼睛罢了。”
“糟糕的东西?污眼睛?”伊诺好笑的指着自己:“是说让我看到了龟甲的裸.体这件事?还是龟甲那点小爱好?”
“您接受啦?”
药研给杂粮粥盖上碗盖,回头看审神者。
“没有接受不接受这种说法,只是没想到还有这样爱好的付丧神, 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而已。”但不得不说, 那种小爱好放在一般人身上只会让审神者快步走开, 说不上讨厌但也绝对是辣眼睛的存在。不过放在龟甲身上……“你别说,龟甲那张脸意外的适合。刚才也没细看,这回想起来却是真的很赏心悦目了。”
药研哦了一声,问道:“那要召龟甲贞宗过来侍寝吗?”
“……啊哈??”
伊诺看着药研,没在他的脸上看出一丝一毫开玩笑的意味:“药研你是怎么想到这里的?”
“任何人听了审神者刚才的那一番话后,应该都会觉得您是对龟甲贞宗起了那方面的心思。”药研沉着冷静的继续刚才的话题:“所以、要我去召龟甲贞宗过来吗?我觉得他应该会很乐意的。”
“谢谢啊, 但是我不乐意。”伊诺毫不犹豫的拒绝了这件事, “我看起来就那么像是见了个好看的就精虫上脑的混蛋吗?”
“您当然和这样的形容挨不上边。”药研微笑的看着审神者:“但是我私下和兄弟们讨论的时候, 大家都很担心您。”
审神者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自己是该为‘粟田口一众短刀私下竟然讨论这种话题’吃惊, 还是该为‘在药研眼中自己已经失败到只能孤老终生’而无语了。
尴尬的几秒过后,伊诺揉着额头,有气无力的道:“为什么会担心我?”
“因为您在本丸这么久,而大家都没有见过您和任意一位女性或者男性超出正常的交往关系……不如说,您一旦和谁交往稍微深了点,不是想从对方那边得到什么自己想要的东西,就是想要利用对方来达到您自己的目的。”
这话说的可真是一点都没错,哪怕现在交心的刀剑付丧神,伊诺当初也是本着先找个地方住,其他人要是敢找自己晦气就用巫术诅咒他们的想法答应了审神者这个工作。
“我可以确保您身体的健康,所以我始终想不通您为什么。”
药研起身拿了温度计过来,审神者接过来,挑眉反问:“我以为你……不,本丸的刀剑都是讨厌那档子事的?”
“正常的话,是不会讨厌的。”药研举例子道:“您看加州和大和守,还有三日月和鹤丸……要是讨厌的话,总不会在早上消失不是?”
“你也说了,正常的话。”伊诺抬着手去碰药研的侧脸,对方不躲不闪,柔软的像个小兔子一样接住了审神者因为发烧而显得虚高的温度。上一任审神者伤了的可不是只有刀剑们一心为主的心,还有那些数不清的乌烟瘴气的事情是连着身体也一块……若说这个世界上有哪个物种贪婪,矮人巨龙爱财,水中人鱼喜爱,精灵们一直盯着领地里的圣树。但没有能比的上人类的,他们收敛钱财,沉迷欢.爱,望着自己没有的东西时的那双眼睛,恶心到伊诺连看都不愿意再看第二眼。
寝当番在前任审神者手中也是常有的事情了。
药研偶尔觉得整个本丸的刀剑付丧神好像哪里出了问题,变得如此贪婪。他们想要审神者的注目,想要爱人的亲密,想要此时岁月静好再无旁人插足。不过,药研也觉得这点贪婪放在他们身上再正常不过,谁让他们是从黑暗本丸里出来的呢。
但药研还是对着伊诺说说道:“大将,您最好别小看我们呀。”好似他们的本性有多自强自立似的。
“我从来都没有小看你们,不如说……要是你们都像那种受了伤就摇摇欲坠要枯萎的温室花,我老早就离开了。”一开始是因为诅咒的缘故他不得不留在本丸,毕竟除了门整个世界都要想办法把他丢出去,多呆一秒就要闹。后来则是觉得和那么一些刀剑男士在一块反而舒心自在,想着什么时候厌烦了再离开,却没想到那一呆,就再也没走出本丸。
“对,就像现在这样,您不要想着我能忘记让您喝粥这回事。”
药研也不怕烫,直接从炉灶上把熬好的粥端下了来,放在托盘里:“您睡了蛮长的时间,就不要吃那些不容易消化的东西了。还有,温度计差不多该好了。”
“……”
郁闷的把温度计递过去,这怕不是没把我这个审神者放在眼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