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觅寻的娘子?(1 / 2)

夙九兮凤眸冷眯起来, 殷唇冷冷开口,“叫他来见本将军。”

过了一会儿, 林守没有来, 反倒来了一个小兵, 那小兵看着眼前面沉如水的夙九兮, 心口突突一跳, 小声禀告道:“殿.........殿下,林守将军说他在外多日, 未来得及好好梳洗,就这样来拜见殿下于礼不合,等他更衣之后再来拜见殿下。”

夙九兮闻言, 脸色更冷了几分,“叫他即刻来见本将军,否则, 本将军以军法处置!”

“是.............是..............”

小兵被夙九兮难看的脸色吓了一跳, 一句话也不敢再说,慌忙跑下唤林守去了。

小兵走后,夙九兮一个人站在青石矮阶上,对着满院梅树蹙眉沉思。

他印象中的林守一向不拘小节,什么时候在意起这样的细枝末节了。

夙九兮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却也不知究竟是哪里不对劲。

没一会儿,院外走进来一个黑衣黑发, 眉清目秀的青年, 径直往夙九兮所在的地方走来, 在距离夙九兮所站定的青石矮阶还有三步远的时候站定,一道淡漠且清朗的声音在梅树前响起。

“属下见过九殿下。”

夙九兮紧眯起凤眸,阴冷而又探究般紧盯着眼前跟随他五六年,一直忠心耿耿的副将,目光如炬,仿佛要将林守看穿一般。

林守被他这样盯着,始终端得一副淡漠自若的神情,甚至在旁人都惧怕的人面前,没有丝毫慌张反而有些过于冷漠地开口,“殿下若无他事,请赎属下先行告退。”

说完后,也不等夙九兮首肯,自顾自地转身便走。

身后传来一声冷喝。

“站住!”

林守在夙九兮看不见的阴影中无声地勾唇冷笑了一声。

夙九兮见他虽停下脚步,却背对着自己,嗓音冰冷地问:“殿下还有何吩咐。”如此倨傲不恭的态度果然引得夙九兮心头火起,脸色登时沉下,说出口的声音比林守还要冰冷几分,且带了几分皇族与生俱来的气势。

“林守,你可知罪!”

青石矮阶下一身玄色甲胄,背影削瘦的人这才回过身,毫无畏惧地迎视夙九兮阴沉冰冷到足以令人胆寒的目光,看着他那样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唇边透出一抹讥诮,在人察觉前恢复成淡漠的模样,声音不冷不热道:“属下不知,还请殿下明示。”

夙九兮冷冷道:“连日来你行踪全无,无故离营多日,该当何罪!”

林守嗤笑了一声,在夙九兮更冷的脸色中,嗤弄道:“军中规定副将及以上职位者,全年可批准十日的事假,属下不过是这几日恰巧有俗事缠身,不得不提前动用这十日的事假,殿下怎说我是无故离营。”

“你还要狡辩,就算有这条军律,依律你也需得到本将军的手章方能离营,而你却在我军危难之际弃之不顾,如此目无法纪,本将军若不好好惩处你,他日如何服众!”

夙九兮脸色冷得几欲成冰。

林守听到他的话,原本淡漠的容颜也难看了几分。

“家母病危在床,属下归心似箭,殿下若认为属下这一片拳拳孝心错了,属下无话可说。”

“一派胡言!你自幼父母亡故,何来病危在床的老母亲!”

夙九兮冰冷地盯着他。

林守嘲弄地勾了勾唇,似嘲非嘲道:“难道殿下还不允许属下有义母么。”

“你!”

夙九兮被他堵得脸色铁青。

就在二人僵持不下之际,一道清磁悦耳的笑声从一旁传了过来。

两人皆一愣,回头看去,只见一个一身月白衣袍,束发修冠的人从梅树枝后走了过来,夙九兮见到他,难看的脸色勉强好转了一些,而青石矮阶的人林守见到来人,脸色也有些古怪,唇边不再有嘲弄和冷漠。

觅寻来到夙九兮身边,看了眼下方的林守,又转向夙九兮,笑道:“这件事在下在旁听了个大概,在下到是有一言要说。”

“你说”

夙九兮微微蹙眉道。

觅寻笑道:“所谓百善孝为先,法理之外当有人情,既然林副将离营是为了他那卧病在床的母亲,将军何不从轻发落,小惩大诫,也好得一个仁善的名声。”

夙九兮见觅寻站出来替林守说话,脸色顿时不好看了,又见阶下的林守唇角轻抿,神色虽说依旧淡薄,但眉目间的一抹柔软却是藏也藏不住,哪里还有之前顶撞自己时的不恭和冷漠。

他这样一副模样,让夙九兮想起了自己。

同时想起之前林守当着他的面,主动吻觅寻的场景。

这样一想,不由得妒愤交加,狭长的凤眸眯起来,冷“哼”一声,“军师言之有理。”

在林守已经难以掩饰的得意之中,冷笑一声,突然扑上去狠狠吻住觅寻的唇,像宣誓所有权一般将人楼抱住,觅寻明显一愣,感到到唇上剧烈一痛时这才回过神来,看清夙九兮眉目间的阴狠和警告之色,浅灰眸里掠过一抹无奈的笑意,却是宠溺地伸手将人搂得更紧,配合他这个作秀般的吻。

下方的林守看着两人在眼前热吻,脸色惨白,手脚顿时冰冷下来。

夙九兮满意地看着林守瞬间苍白下来的容颜,放开觅寻,冷淡道:“林副将,看在军师替你求情的份上,本将军便小惩大诫,你自去领五十惩戒棍。”

“是...............”

林守在离去前,目光怨毒地看了夙九兮一眼。

他走后,觅寻无奈地笑道:“你这又是何必。”

“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